“抱,抱歉,鄧布利多教授,我聽說了這面鏡子……實在忍不住想來看看。”
“好奇是應該被理解并鼓勵的,尤其是年輕人,好奇是我們最寶貴的品質之一,”鄧布利多微笑著:“如果你擔心校規的話,我會告訴你我一直覺得部分校規太過死板,但因為霍格沃茨悠久的歷史傳統,連我都沒辦法輕易改變這些規矩——如果不想被辦公室那些前任校長的畫像們吵瘋的話——請相信那絕不是什么好的體驗。”
呃……那……多謝您不扣斯萊特林的分數了。
面對這位和藹的老人,林墨無聲地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么。
仿佛有千言萬語一肚子的問題卻又沒辦法開口。
他只好重新打量了一下對方,從那副半月形眼睛到七彩睡衣再到打著蝴蝶結的胡子再到……林墨驚訝地發現鄧布利多校長已經穿上了他贈送的那雙羊毛襪。
“噢,對了,非常感謝你的禮物,林墨先生”鄧布利多順著林墨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襪子(他身材很高七彩睡袍并不能完全遮住腳踝),老人頗為欣慰地說道:
“我一直想要雙像這樣厚實的羊毛襪,它們非常暖和而舒適——但人們總是堅持送各種各樣的書籍給我——仿佛我的生活中應該只有書籍才對。”
“不過我很好奇,為何你能挑選出這樣與眾不同的禮物?如果這個問題難以回答的話……”老人繼續說:
“能告訴我你到在這面魔鏡中看到了什么嗎?滿足一個老人難得的好奇心。”
林墨意識到鄧布利多的提問相當有技巧:
他先后拋出兩個難度不一(或者相同)的問題,這樣被提問者出于禮貌往往不會全部拒絕回答,他們通常會避重就輕地回答其中更容易回答的問題,而更容易回答的那個(即第二個)問題,其實才是提問者真實的問題。
也就是說在這里鄧布利多校長似乎更關心他在那面魔鏡中看到了什么,而非他如何精準地挑選出了一雙老人需要的厚實的羊毛襪作為圣誕禮物。
當然,也可能只是林墨的多心而已。
畢竟他兩輩子加起來的歲數還不到老人的零頭,去猜測這位歷經世故上百年的鄧布利多校長的行事因由,多少有點不自量力的嫌疑。
而且他還發現,當這樣一位聲名顯赫的他仰慕已久的人物穿著睡衣站在他面前和藹而禮貌地向他提問時,他本就很難生出哪怕一丁點拒絕的念頭。
“我只看到了一片灰霧,”林墨如實答道:“隨后看到了自己的映像,這面鏡子沒有為我展示出任何魔力和普通的鏡子完全一樣——直到您出現在里面并來到這間教室。”
那雙半月形鏡片突然閃耀了一下。
或者說鏡片后的眸子突然閃耀了一下。
林墨分不清楚那是某個角度窗外星環光亮在鏡片上的反射亦或是其它,他記起曾在第一節飛行課上納威的記憶球里見過同樣閃耀的光芒。
“不,恰恰相反!恰恰相反……”鄧布利多突然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