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語擊中了發光的燈具,但燈具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記住,驅逐術的對象是詛咒的力量,而非被侵染的物品,”他說:
“只是在詛咒的力量消失后,那些被影響的物品也沒辦法再恢復原狀,于是它們只能灰飛煙滅——這是我的猜測,巫師們對于獨角獸血液引起的詛咒的研究并不深入,我想這應該是獨角獸獨有的力量,而如果是別的詛咒,比如讓人倒霉或者咳嗽的,使用驅逐術將詛咒驅逐后便能恢復正常,當然,確實有針對物體的驅逐魔法。”
斯內普意味不明地抬高了音調:
“但那并不是你現在需要考慮的,林墨先生。”
雖然斯內普教授的語氣里還沒有太多不耐煩,但林墨覺得如果他繼續提問的話很可能會招致反感——尤其他還不太分得清在魔藥教授眼中什么事愚蠢的問題什么是聰明的問題。
“所以……我該怎么學習這個咒語?”他老老實實地求教。
“多練,以及不要太蠢。”斯內普用他一貫的耳語說,他黑洞洞的目光看著林墨,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好在你有足夠的練習樣本。”
林墨愣了愣,不明白這位魔藥教授是什么意思。
但看到對方那微嘲的笑容,哪怕連納威也該清楚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怎么……?!
林墨突然感覺他的外套動了動,好像有什么蟲子落在了身上,目光掃過衣領,蟲子沒看到,卻看到了一根慘白的獸牙長在自己的衣領上——那絕對不是他這件普通外套的裝飾品。
他立刻又感覺到背后有什么東西動了動,他終于明白發生了什么。
臥槽臥槽臥槽槽槽槽槽!
這下可真是渾身汗毛炸立,雞皮疙瘩瞬間掉了一地。
林墨像屁股著火了般蹦了起來——這比屁股著火絕對還令人難受好幾個級別,他手忙腳亂地開始脫衣服,然而越急越亂,越急越慢,好半天都沒能把袖子給脫下來。
等他終于把外套丟在地上時,只見這件海鷗給他從艾爾星帶來的外套上已經長出了成排的牙齒,另一邊則多出了七零八落的蛇鱗般的鱗片,以及兩個不斷蠕動的肉翅。
他的詛咒在一次出現,這件外套已經變成了外套怪。
斯內普教授沒有立刻出手解決它,反而是饒有興致地觀察著,林墨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打量這個被他丟到地上的怪物,這次他看清楚了,這種怪物整個的變化過程:那些布料是如何一點點變成血肉,變成獠牙,變成毛茸茸的肢節腿,變成沾滿粘液的觸手觸角。
這絕對比最恐怖的恐怖電影還要令他膽寒。
也幸好他還空著肚子,不然翻滾的胃說不好就要難受半天——整個過程讓他回想起第一次解剖異蟲的感覺,不,甚至還要過分,這種詭異的變化過程完全顛覆了他對物理對生物甚至對魔法的認知,就好像在強暴他的邏輯一般。
他不安地看了看魔藥教授,然而斯內普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