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再一次揚起了眉毛,顯得十分驚訝——能在短短的時間里讓這位老人連續感到驚訝,林墨或許應該為此而感到驕傲。
“對你進行攝神取念?”
“是的,我很難用三言兩語將事情解釋清楚,但以您的理解能力,或許可以從我那些離奇的記憶中找到線索與答案,我有很多非同尋常的記憶,關于奇洛教授,關于黑魔王,關于我,以及關于這顆星球。”林墨此刻的情緒復雜得就好像一團扭在一起的無解的數學方程組。
他的手心濕噠噠的,或許這個決定太過魯莽了,或許他不該這么做。
但又能有什么傷害呢?
難道鄧布利多在看過他的記憶后會用魔杖給他一道綠光嗎?難道鄧布利多會因此變成毀滅世界的黑魔王嗎?難道鄧布利多會將他開除巫師界抹去他的記憶把他變成傻瓜嗎?
“喔,對了教授,如果您看過我的記憶后決定把我變成一個傻瓜,希望您能給那個傻瓜安排一個快樂的生活,最好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那種。”林墨開了個玩笑。
老人微微搖了搖頭,似乎還存有疑慮,“你確定這是必要的嗎,林墨先生?”他問,“作為一個很厲害的攝神取念師——原諒我的自夸,這么說只是為了增加我的可信,我確實可以在不傷害你的前提下進行攝神取念,但很少有巫師會愿意將這種魔法作為交流的媒介。”
“我還沒辦法將記憶復制到冥想盆里,”林墨掃了眼辦公桌一旁那些旋轉的各式各樣的發出細碎聲響的儀器:“而有些東西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很難令人相信。”
提取記憶存放在魔法容器中保管需要高超的技巧,事實上,只有大腦封閉師或攝神取念師才能做到這點——林墨沒辦法通過段時間訓練來掌握。
“我明白了。”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拾起了桌上的魔杖:“那么,林墨先生,你希望我追尋的是哪一段記憶,確切地說,是什么時間的記憶,以你的經歷衡量?”
“我最早的那些記憶。”林墨說。
“六七歲左右的?”
“還要早。”
“三四歲左右的?”
“還要早。”
“……我明白了。”鄧布利多又輕輕點了點頭,“那么,讓我們開始吧,無須緊張,只要你拒絕我會立即退出,你也可以引導我去尋找你想展示給我的記憶,人心是復雜而具有多個層次的,想從其中找到目標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他頓了頓,用玩笑的口吻提醒道:
“請放心,你不會被變成傻瓜,記憶是無法被外人修改的,哪怕我也無法做到那點。”
“攝神取念。”老人念出了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