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園里的大猩猩見過吧,跟他比差不了多少,跟親兄弟一樣。
正是他這一種極具特色的長相,那天在超市,他故意撞到我身上的時候,我立馬就記住了他。
范大富在秋風鎮是遠近聞名的人物,是因為他的豐功偉績實在是太多了,讓人不記住他都難。
年青的時候,因為其性子狠,在秋風鎮是厲害的社會哥,手底下一幫不著五六的小弟,跟著范大富坑蒙拐騙,不是偷就是搶。
曾經有一段時間,范大富找到了一項致富路,那就是讓手底下的兄弟伙專門扯大媽的金耳墜子,金項鏈。
搞得鎮上的居民們一個二個富婆們素得跟素包子似的,出門都不敢珠光寶器。
范大富,正經的事情從來沒干過,違法的事情卻干得不少,所以派出所幾乎就是他的家,三天兩頭都要進去一回。
最近一次進局子比較久一些,十來年。
飛車搶奪,數額較大,致人重傷被判十三年。
也就是說,他進監獄的時候,我才出生沒好久。
范大寶是屬于屢教不改的家伙,聽說他是因為在里面表現良好,被減了半年刑期提前出來的。
這才出來幾天,就又干起了老本行,偷了我的錢。
平時范麗從來不給我零花錢,蘇凱的私房錢也不多。
一個星期能給我十塊錢就算是他特大方的時候了。
所以說,我錢包里大東給我的五百塊錢,對于我來說猶為重要。
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寸步難行。
暑假才開始,我當然不甘心成天呆在家里頭看范麗的臉色。
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那個時候的我。
他范大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我要讓他將錢一分不少地還回來。
靠海處的一所破舊的瓦房,就是范大富的家。
當我出現在他家門口的時候,范大富正在院子里,就著半盤花生米喝酒。
我理直氣壯地跑進去。
“范大富,還我錢。”
他打了酒嗝,瞇起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瞅著我。
“你是哪家的小子?”
那個時候的我,一副假小子的打扮,理了寸頭,還染了黃頭發,額前挑染了一撮綠,自以為酷得不得了,一副嘿拽的樣子。
范麗說我那個樣子就像一只桀驁不馴的公雞。
我對范大富說:“你管我是哪家的,把我的錢包還給我。”
范大富瞅了我一眼,從兜里掏出一個爛朽朽的錢包來甩在桌子上。
“這個錢包是你的?”
我不跟他廢話,直接去拿了我的錢包。
錢包是空的。
我將錢包甩在范大富的臉上。
“錢呢?”
他理直氣壯:“花了。”
“還錢。”
他挺橫:“小子,膽夠肥的,你是第一個敢跑到我家里頭來管我要錢的。”
“把錢還給我,我可以不追究,不然……”
“不然你要咋的?吃了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