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澄美琴聞言雙眼瞬間睜大,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這個面色憔悴,神情極度哀傷的女人。
而這時,一旁的小女孩卻只是睜著大大的眼睛,有些不太理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
10分鐘后,在一家距離UDI研究所不遠的咖啡廳內。
已經收拾好形容的淺川櫻雪臉上帶著一些歉意的笑容向著坐在對面的三澄美琴微微鞠躬。
“三澄醫生,抱歉,剛才嚇到你了吧。”
“沒事,不必在意這些。”
三澄美琴的目光瞥了一眼不遠處正由服務員陪著玩耍的小女孩,這才收回了視線,認真看向面前的淺川櫻雪,
“不過,淺川女士,你剛才說的……關于龜岡律師的事情,能跟我詳細說說嗎?”
一聽她提到“龜岡律師”,淺川櫻雪就忍不住眼里涌現一絲哀傷。
她輕嘆了一口氣,這才緩緩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出。
原來,早在一年以前,淺川櫻雪的弟弟平野俊太被人發現在船上自殺身亡,而他自殺的方式也頗為稀奇。據說是將點燃的火柴扔進了油桶,最后引發的爆炸,導致死亡。
包括當時這場爆炸的目擊證人證詞,以及俊太本人的醫生都表示應該是自殺。因為早在幾年前俊太就被診斷出患有抑郁癥,加上在他家里閣樓上發現了他本人留下的遺書。
因此,這個案子就自然而然被定性為自殺。
而深知自己弟弟脾性的淺川櫻雪卻始終沒辦法相信這個理由。
她的弟弟雖然身患抑郁癥,但卻是一個十分堅強的人,況且,他家里還有老婆孩子,根本沒理由會突然自殺。
這也正是她找到龜岡律師,想要起訴當時那艘漁船的所有方——帝國重工的原因。
而這家帝國重工,正是淺川櫻雪的弟弟俊太所供職的公司。
法院因為這艘漁船擁有保險,而認定她的起訴只是出于想要騙取保險金。
最后的結果可想而知,訴訟被駁回,案件不成立。
而參與此案的龜岡律師,也莫名其妙被害。
“等等,你剛剛說……龜岡律師是‘被害’,而不是車禍意外身亡?”
三澄美琴瞬間抓住了重點,忍不住蹙眉,
“可是他的遺體已經經過了解剖,可以確認是普通的車禍傷。那么,淺川女士,我可以請問一下……你又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呢?”
淺川櫻雪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害怕。
她下意識地身體前傾,將自己隱藏在了卡座的靠背下,警惕的視線左右看了一眼,這才壓低聲音,對著面前的三澄美琴說道:
“三澄醫生,你有所不知。早在龜岡律師決定接手這個案子開始。先是發現有人跟蹤拍照,再是他的車子被人故意灑上了豬內臟,乃至于出庭的前一天晚上被交警以酒駕為由莫名扣押導致錯過出庭……就好像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人盯上了我們。
甚至,連我都經常能夠接到那些打過來卻不發出聲音的騷擾電話。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總讓人莫名感覺到不安。
雖然不能夠百分百肯定……但我就是覺得,龜岡律師的死,一定跟這個案子脫不了干系。”
正說著,淺川櫻雪又下意識看了一眼女兒的位置,直到確認她還在繼續玩耍,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居然有這種事?”
三澄美琴聽完淺川櫻雪的敘述,也覺得這件事似乎有些棘手。
不過,身為法醫的她,在這件事上的作用并不是很大,要想真的對案件有所幫助,還是得找那個人。
想到這里,她目光真誠地看向面前的淺川櫻雪:
“淺川女士,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不過,身為法醫的我并不是這方面的專家。”
聽見三澄美琴這話,淺川櫻雪的肩膀瞬間聳拉了下來,就像是一個溺水之人失去了最后一根浮木。
而就在這時候,三澄美琴卻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位這方面的專家。如果想要找出真相,為你的弟弟討回公道的話,我想,應該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說完,她從自己的口袋里翻出那張已經有些壓痕的名片,遞給了面前的淺川櫻雪。
只見那張紋理考究的名片上寫著四個字——“青木涼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