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頂男人,男人西裝革履,神情嚴肅,通身一副上位者的氣派。
在他身后還跟著一行保鏢,儼然是個大人物。
看見面前的財前,和他身邊的青木涼介,織田秀一下巴微抬:
“在外面不要稱呼我為大人。”
“是……織田君請上座。”
財前將織田秀一安排到座位上,這才盤腿在下首坐了下來,看了對面同樣落座的青木涼介一眼,微微一笑:
“織田君,這位就是我和你提過的青木涼介,目前正在吾國第一的法律事務所三木律所任職。”
青木涼介隨即躬身敬酒:“織田君,初次見面,我是青木涼介。”
“哦?原來是青木君,最近似乎經常在報紙上看到你,年紀輕輕,倒是年少有為啊。”
織田秀一揚眉,算是很給面子地接過了青木涼介遞上的酒杯。
三人喝了一杯酒,青木涼介對財前使了個眼色,財前隨即會意,找了個理由先行離開。
包廂里便只剩青木涼介,和面前這個新上任的東京都知事——織田秀一。
“青木君,你借財前的關系約我出來,總不會只是請我喝酒這么簡單吧?”
織田抬起酒杯,抿了一口,意味深長地看向下首的青木涼介。
“織田君果然慧眼如炬,我這次約您來,一來想要借此機會認識一下您這樣梟雄一般的人物,二來嘛,也是因為我的手上剛好有一件禮物想要送給您。”
“哦?禮物?”織田秀一挑了挑眉,“如果是貴重的東西,那就大可不必了。我織田秀一可不吃這一套。”
青木涼介微微一笑,打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公文包:
“織田君不要著急拒絕,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只不過,比起那些貴重的禮物,這對您的仕途來說,可就重如千金了。”
當青木涼介說出“仕途”兩個字時,織田秀一眼睛一瞇,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微妙。
恰在這時,一份文件袋也被放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
織田秀一拿起文件袋,瞥了一旁好整以暇的青木涼介一眼,這才打開了封口。
而在看清楚里面的內容后,他的眼睛瞬間睜大,臉色微變,一下子把那疊文件全部塞了回去。
“你走吧,這東西我是不會收的,就當我今晚從沒來過這里,你也不要說認識我。”
說著,他就作勢想要起身。
而這時,青木涼介卻半點不慌,反而閑閑地來了一句:
“織田君,據我所知,您和現任首相似乎并不是同一派系吧。”
“你,你想要說什么?”
織田秀一眉頭一皺,但屁股卻又重新坐了下去。
“呵呵呵……”青木涼介笑容和煦地為他倒酒,“織田君何必心急,不妨聽我把話說完。”
他自顧自也給自己斟滿酒,抬手和織田碰杯。
織田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膽大妄為的年輕人,不清楚他這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帝國重工可是掛著‘帝國’二字,它膽敢做出這種事來,那位恐怕難辭其咎吧。
既然如此,若是我能在法庭上扳倒帝國重工,那對您來說,或許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青木涼介抿了一口酒,咂巴了兩下嘴,
“真不愧是東京都最古老的懷石料理,連這配的清酒,滋味都非同一般吶。”
織田看著一口一口細細品嘗美酒的青木涼介,重新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這個年輕人。
片刻之后,當青木涼介再次向他敬酒時,他揚起酒杯抿了一口,這才面色平靜地說道:
“這件事,我考慮考慮。”
說著,他將那份文件袋放進了隨身的公文包中,緊接著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謝絕了青木涼介相送,冷著臉從屋內走出。
看著他和他的一眾保鏢消失在門口,青木涼介慢慢揚起一個笑容。
重新坐回座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接著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