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青木涼介轉身面向扔在抹淚的大石彩,聲音變得柔和了幾分,
“大石小姐,請不要太難過,法庭會給正義的人以公道的。”
大石彩聞言,緩緩抬起了已經腫成兩個核桃的眼睛,與魁梧的身形不同,她抿了抿唇,神情突然多了一分羞澀,聲音也輕柔了幾分:
“謝謝……謝謝青木律師,我好多了。”
“咳咳咳……”青木涼介努力不去看她仿佛抽筋一般拋媚眼的眼睛,強壓下想要立即轉身逃走的沖動,臉色僵硬地望向庭上的法官,“……我的問話完了。”
至此,局勢幾乎完全導向了青木涼介。
而作為辯方的古美門,則微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只有大木元太急得直跺腳:“古美門律師啊,你到底怎么想的啊,青木涼介那小子都搬出了大義,把武田美代和絕大多數人的立場對立起來,擺明了是要把我們架在火上烤啊!”
沒有等到古美門回答,卻聽見青木涼介要求被告上證人席接受詢問。
被告武田美代聞言,施施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她身材纖細,穿著一身巴寶莉高定,顯得優雅而時髦。雖然年近四十,一張臉卻保養得很好,配上那頭明顯是精心梳理過的栗色卷發,說她是三十歲剛出頭,都有人信。
此刻,她高昂著頭,腳下踩著一雙極細高跟鞋,緩緩走上證人席。
這整個過程中,絲毫沒有一種作為被告的難堪,反而像是參加米蘭時裝周一般自如。
“那么,武田小姐,你是否于4月3日,在大石超市拿了一條絲巾,并未在結賬時進行出示?”
面對青木涼介的詢問,武田美代根本不為所動,一直一口咬定:“我沒有偷東西。”
“好,那么請武田小姐解釋一下,這塊作為證物的絲巾,究竟是怎么到你隨身攜帶的挎包里的呢?”
青木涼介舉起被塑料袋裝起來的絲巾,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沒有拿。它怎么到我包里的,我也不清楚。說不定就是那個誣陷我偷竊的店員自己干的呢,呵。”
武田美代輕哼一聲,有恃無恐地揚起下巴,對上青木涼介的眼神。
那個表情似乎在說:你能拿我怎么樣?
“呵,看來武田小姐對于‘人贓俱獲’這個詞沒有什么概念啊。”青木涼介微微一笑,上前幾步,逼近武田美代,嚇得武田美代不禁退后兩步,“當時超市里只有你、大石先生和宇田先生三人。大石先生一直在柜臺,宇田先生一直在理貨。而你,則是不斷地在各個貨架上挑挑揀揀。
他們兩人之中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期間和你有過任何肢體接觸。
而你,武田小姐,不僅被目擊到將貨架上的絲巾放進了自己的挎包,還拒絕配合檢查,同時推倒了大石先生,致使他的頭部受傷,同時引發了全身性過敏,現在都躺在醫院里。
事實也證明,你所謂的污蔑,實際上都只不過是狡辯,證據就是這塊在你包里被發現的絲巾。
人證物證俱全,在這種情況下,你卻絲毫不知悔改……你真的應該慶幸,我沒有選擇當檢察官,否則,現在等待你的就不僅僅是民事賠償這么簡單了。”
青木涼介的意有所指,聽得大木元太不禁蹙眉。
武田美代下意識還想要爭辯,就在這個時刻,古美門研介卻突然抬手,要求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