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三木表示愛莫能助,只能隱晦地暗示下次可以再帶青木涼介去銀座的燭臺俱樂部喝酒。
對于這個補償方案,青木涼介嘴上說著不滿意,但最終還是礙于三木的面子,接受了江口明紗公然侵占辦公室一畝三分地的行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江口明紗頂著一張佐佐木希的臉。
只要她不開口說話,還是十分賞心悅目的。
沒過多久,辦公室門外傳來敲門聲。
一個穿著休閑夾克配牛仔褲,頭戴一頂漁夫帽的男人步入屋內。
一進屋,男人就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顆光潔的腦袋。
他的身材適中,一張臉上本沒有什么皺紋,唯獨法令紋很深,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憑空老了十歲。
此人正是之前約好見面的山本宗義,即此次案件的委托人。
在平成時代初期,日本對于圍棋還算是比較重視,當時的國際賽場上,日本圍棋冠軍人數比后來崛起的韓國還要多。
那個時候,也是山本宗義這種圍棋國手最炙手可熱的時期。
也因此,對于像青木涼介這一輩的人來說,不認識山本宗義的還在少數。畢竟絕大多數人小時候都曾經跟著電視追過一陣圍棋熱。
只是這種熱度隨著1992年之后,就逐漸熄滅了。山本宗義也自持圍棋國手的身份,漸漸淡出了民眾的視野。
沒想到時隔許久再次出現,竟然會在這種場景下。
“你們好,鄙人山本宗義。”
山本宗義也沒有問三人姓甚名誰,就直接坐到了沙發上。
松井適時端上了一杯茶水,山本宗義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就放在一邊沒有再動。
江口明紗見狀卻沒有生氣,只是面色平靜地坐到了山本宗義的對面,主動自我介紹:
“山本先生,我是你的代理律師江口明紗,你可以直接叫我江口律師或是律師。你的案子我這邊已經接手,由于明天就要上庭,在此之前,我需要向您了解一點情況。”
青木涼介這時也坐在了旁邊,端起一杯茶水自顧自喝了起來。
山本宗義靠在沙發上,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自稱是自己代理律師的女人。
江口明紗開門見山:“山本先生,事發那天,你究竟有沒有……”
沒等她說完,山本宗義已經不耐煩地打斷:“我只承認損壞公物罪,至于其他,沒有酒駕,沒有妨礙公務,這些都是他們冤枉我的。”
“冤枉?”江口明紗微微皺眉,“酒精檢測結果顯示你的確喝了酒,這又作何解釋?”
“啊,沒錯,我是喝酒了。只不過不是在事故發生以前,而是在那之后。一共三杯日本酒。”山本宗義目光平靜。
“啊這……酒駕居然還能這么解釋的嗎?好厲害,學到了啊。”松井咽了一口口水,不由看向青木涼介。
青木涼介對上他的視線,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聽著。
“呵呵呵……”江口明紗聞言不禁搖頭失笑,“山本宗義先生,你該不會認為顛倒一下順序,法庭就能認可你這種說法了吧?”
“哦?這難道不是律師的責任嗎?
只要委托人說的是白的,那作為律師的你們,就必須要說是白的。這才是一名律師該有的操守。
我說了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明白了嗎,年輕的律師小姐?”
說到這里,一直面無表情的山本宗義緩緩露出了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