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涼介所在的位置可以剛好看清門口,而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又很快縮了回去。
“來了。”青木涼介嘴角一勾,將酒杯放在吧臺上,接著迅速走向門口,以一個意想不到的速度攔住了某人的去路。
“既然已經到門口了,不進去坐坐,豈不是太可惜了?”
青木涼介結結實實地擋在了神色有些倉皇的某人面前,讓對方避無可避。
來人見狀緊張地埋下頭,雙手護住了肚子:“我不喝酒。”
“呵呵。”青木涼介點了點頭,迅速將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伸出。只見他的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瓶牛奶,“牛奶總可以喝吧。”
看到這瓶被送至眼前的牛奶,那人嘴角抽了抽,終是點了點頭。
……
時間終于來到了第二次談判的節點。
這一次的主場放在了三木事務所。
古美門意氣奮發地走在最前面,身后跟著黛真知子和上次見過的那一男一女,兩個ZH鐵路公司的勞務負責人,入江未理和的東野常嗣。
幾人甫一落座,古美門就直接開門見山,丟下一份材料:
“聽到你們主動聯系我們,真是一個好消息,不過,我方也有提案——我方愿意支付2000萬慰問金!這個價格可是比50萬足足高出40倍,已經是最大誠意了,不如就此和解,怎么樣?”
青木涼介沒有回答,反倒是旁邊的入江未理一臉感慨地看向對面坐著的東野常嗣:
“東野先生,你還在苦苦堅持,這種意志力真是令人感動啊。”
一旁的松井也配合著點頭:“原來過勞還真是確有其事啊……”
青木涼介則是看向古美門,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古美門前輩,真是抱歉呢,在過去的這段時間里,已經有人主動向我們告知了內情。”
聞言,古美門的眉頭一皺:“是誰?”
見此,青木涼介卻只是繼續保持微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對方已經答應屆時會出庭作證。哦,算一算時間,應該也不需要很久——如果談判失敗的話。”
時間倒退回那天酒吧門口。
青木涼介攔住面前的人,那人接過牛奶,抬起臉來——赫然是ZH鐵路公司的勞務負責人入江未理。
幾分鐘后,四人圍坐到了一張桌子前。
入江未理在青木涼介幾人的注視下,雙手交握,神情中帶著愧疚,有些緊張地將她所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相原當時超線……的確是因為過勞。在那之后,公司給了他很高的離職費用來封口。這種做法……這種做法真的很過分。而且,現在也打算通過追加慰問金的方式,來讓菊川的家人閉嘴……我真的……要看不下去了。”
時間再度回到眼前。
此時此刻,入江未理正坐在幾人的對面,低垂著視線,顯然也對自己的告密有些緊張。
青木涼介卻像是沒有注意到她一樣,只是鎮定自若地對上古美門那略帶懷疑的視線:
“因為過勞而發生超線事故的相原裕三先生雖然和公司有過反映,但卻依舊沒能改善。一周之后,菊川先生就出了脫軌事故。證人是這么跟我們說的。”
可還沒等古美門有所反應,一旁的東野常嗣就坐不住了,他不屑地一拍桌子,大聲反駁道:
“我們不會因為這種不知真假的證人而……”
“那么就上庭吧。”沒等東野說完,青木涼介就直接打斷。他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嘴角含笑,“等到時候自然就能見到了。”
一句話把東野常嗣堵了回去。
他不由緊張得額頭冒汗。
場面一觸即發。
而就在雙方對峙時,古美門卻突然瞟向了進來之后就一直埋著頭,一句話也沒說的入江未理,輕聲一笑,目光炯炯地直視向對面的青木涼介:
“你們說的那位證人,真的會出現在法庭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