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霸王今日何人
看我國粹歷久彌新
靜心聽聽幾許天籟之音
君從遠方臨四海唱升平
盛世華章韻起舞踏歌行
京劇是后世的國粹,音樂又比較簡單,不象流行歌曲,用的是七音,應當能迎合欽差的心思,又不讓他感得唐突。永安楊梅進京引起的連鎖反應是朝庭計劃明年荔枝等南方水果也用同樣方法進貢,把楊貴妃醉酒放歌中來一句極應景。配音只借助簡單的鑼鼓即可完成,排練完畢,陳縣令連聲叫好。
朝庭辦事講求禮制。特別是正式場合,這音樂聲非詩非詞,萬一惹怒欽差,大好機會將付之東流,嚴知州聽了,大搖其頭說:“不行,這會怠慢了欽差大人的,我已安排了本州最好的戲班子,排了幾曲頌揚我大宋國泰民安的詞牌,在花舫上等候。”
師爺拉了拉他的袖子,向他耳語幾句,他才不再作聲。嚴知州頭腦不太清楚,這是陳縣令的主場,欽差又帶著釆風的任務而來,你卻給他正兒八經地來幾首傳統詩詞曲目,京城里名角云集,欽差大人自個是高手中的高手,州一級的頭牌給他提鞋都不配,這不是自討沒趣嗎?樂正云秀雖不懂官場,也看出這個道理,心中暗覺好笑。
朝庭禮制,迎接欽差最多出轄區三里,這是為了防止官員迎往送來,擔誤政事。一起早,嚴知州與陳縣令等就帶上桃子到蒼嶺古道的涼亭處去等待。
樂正云秀檢查了一下云秀書院新搭的戲臺及縣里大廚們正為欽差準備的菜單,吩咐把最貴的三個大菜全部拿掉,換了幾個地里常見的野菜馬蘭頭、蕨菜及南瓜花、梔子花、豆莢花等。
這幾個大菜是知州大人親點并從州里帶到這兒的,怎么能撤?花又如何能做菜?廚師束手無策。樂正云秀下廚指點了一番。鮮花入萊是樂正云秀穿越前帶驢隊在云南活動時學的,既簡單又別致,欽差谷正道既通音樂,自不喜這些油膩的對嗓子有影響的肉食。既然師爺堅持可增加幾道菜,但不撤,樂正云秀也就笑了笑。
宴席擺在云秀書院的室外,舞臺上,樂正云秀指揮著幼師們邊舞邊歌,來了曲《一言九鼎》。
等青史輪回風雪漸微
你提筆蘸月手書人間皎潔
浮生如水筆墨間來回
眉間秋意卻不褪
身不染是非此生奉陪
只為這一諾兩袖風骨作碑
世道翻閱又半盞長夜
你不睡枯等為誰
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百難千險初心不寐
風雨如晦歲月催
依舊清風明月
千山萬水待雁歸
銜來蘭花又一枚
只見欽差半閉著雙眼,筷子在幾種鮮花菜之間來回移動,一臉享受的樣子。半下,停下筷子,用手打著拍子,跟唱著“你提筆蘸月手書人間皎潔,浮生如水筆墨間來回”。更是如癡如醉。酒席間頓時鴉雀無聲,靜得連根針掉下都聽得見。待得唱到“千山萬水待雁歸,銜來蘭花又一枚”。一聲鼓休,才微微地睜開眼夸獎說:“此歌一出,三月不知肉味也。”
一聽欽差說三月不知肉味,主廚立馬吩咐上大菜,蜜蠟肘子、蒸羊羔、蒸鹿尾兒端上了桌子。
看到這幾樣肥膩的大菜,谷正道臉色都變了,站起身說:“本欽差已經酒足飯飽了,散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