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對豆漿、油條、大餅的反饋極好,個個贊不絕口。樂正云秀擔心他們是因為自個的面子,而非真心喜歡這味道,又細問了管家他們當時的表情,龍管家繪聲繪色地描述道:“吃了后,一個個都巴扎巴扎著嘴巴,眼睛都亮了,想再來一份,可有自持身份,身后的長隊都是同僚呢,特有趣的是轎夫們,把主子抬到宮門后,回程經過時,眼晴還直往這里瞄。”
口味能為大家所接受,這是絕無疑問的了,忙把鄭仕農一家叫來商議。鄭仕農的新丈人姓鮑,見樂正云秀問起,搓了搓手,一臉得色地介紹說:“小民會做的菜多了,光點心就有幾十種。”
即使快馬加鞭,信件送達到家鄉也得十天,鄉親們收到消息后立即趕過來也是四十天后,時間還比較寬余。樂正云秀想了想說:“我給你三百兩銀子,這一個月內,你們叁的任務就是吃,每天中午與晚上去汴京城一家家店鋪吃過去,記下味道最好的小吃與菜肴名稱。”
鄭仕農忙搖著手說:“住你的還吃你的,我們怎么好意思再拿你的錢去大吃大喝?”
鮑廚拉了拉鄭仕農的袖口,忙跪下謝恩說:“謝樂正老師指點,小民這就帶他們逛街吃飯去。”
樂正云秀笑了笑,補充說:“還得記下什么菜點的人最多,價格多少,但不可讓他人發現。”
鄭仕農這下也明白了,說:“我們早餐賺了些銀子,用自個的,不能讓樂正老師破費。”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民以食為天,汴京乃是京城,天子腳下,貴人云集,酒店勾欄美食數不勝數,一個在小縣城有些名聲的廚師,大言炎炎容易閃了舌頭。
樂正云秀再見鄭仕農翁婿三人是五天以后,短短的五天,他們的身材圓了一圈,臉色紅潤,估計起碼重了十斤。
“怎么樣,鮑師傅,現在,你覺得還有幾樣飯菜能在這京城里拿得出手?”樂正云秀笑了笑,指著凳子讓他們坐下。
“我們大意了,沒想到京城里好吃的點心與菜肴多,這五天我們只吃了二十家,就忙不過來了,樂正老師也知道,我們不識幾個字,這菜名又雅,只記下小部分。”鮑師傅臉紅耳赤地數著自個的指頭說:“不過,這些天我們幾個也學到了很多,感覺有一些家鄉的小吃還是能在京城里立腳的。”
鮑師傅說著說著,有些興奮,不自覺地掄起大勺,邊在鍋前忙碌著,邊念念有詞地給大家講了自個學藝時的故事。
《蛋炒飯》
師傅說我是塊料兒
傳授我中國菜的精髓所在
日日苦練夜夜苦練
基本功不曾間斷
到現在鐵鍋甩
十斤小石子在鍋里翻
師傅說能不能出師
要過他那關
他叫我炒一盤
嘿蛋炒飯
最簡單也最困難
飯要粒粒分開
還要沾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