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轉過頭來,叫了聲舅舅后說:“我爹吩咐我去縣城送藥,他自個在家曬太陽呢。救人第一,舅舅自陪官爺去找他吧。”說完唱著歌準備走了。
“這歌由何人所傳?”范學士對著少年問道。
“哦,是陪爹去天姥山釆藥時一位道人教我的,我也不知姓名。”少年答完,顧自往縣城方向而去。
侍衛見他不識禮數,正想擋住他,范學士搖了搖手說:“仙居何多賢呀,藥農也知音律。”說罷,起身繼續往石頭坦前進。
過仰天燈盞轉入樵夫砍柴的小路中,周圍多巨大的松木,李畫師在松木中發現了一顆靈芝,激動不已地指著它向范學士說:“此物叫靈芝,下官畫了些許年的畫,還第一次見到實物。”
柴金理輕描淡寫地回復說:“這個呀,張冬弟處多得是,官爺如喜歡,叫他釆一麻袋送給兩位官爺帶回京中泡酒喝。”
李畫師望了一眼柴經理暗想,一麻袋,靈芝是極珍貴的藥材,號稱千年靈芝,當年,漢武帝時因宮殿梁上長了二顆靈芝而普天同慶,這牛吹得也太大了吧?
又走了約一里地,兩邊樹上的靈芝越來越多,最大的一顆有碗口大小。“吉瑞呀。”李畫師激動地雙手合十,向著靈芝行了個禮,他與范學土知道,只憑這個匯報皇上,即是大功一件。
來到石頭坦村了,這村只有張東弟一戶人家七囗人。張東弟正躺在滕躺椅上,邊上生著一堆火,六人圍在一起邊烤火邊吃著什么。
石頭坦村一年到頭來的外客只有幾個相熟的藥商,見到一幫子衣著華麗的客人在里長的帶領之下進來,張東弟忙站起身來邀請他們進客廳奉茶。客廳雖小,卻十分整潔,四面掛著各種草藥作為裝飾,十分別致,最顯眼處是一株靈芝,閃著赤色的光澤,是為赤芝,高與人肩齊,母株上共有十幾朵大小不一的靈芝,最大的一朵有兩個人頭這么大。
范學士學富五車,曾在漢武帝傳上看到過這樣的話,宮中生靈芝,為天下泰平之吉兆,王者有德行者,則芝草生。史書記載的靈芝也不過碗口大小,現在,在這里發現了這么大的一顆,如能運到汴京,絕對的大功一件。范學士與李畫師的聲音都有點發抖了,問起靈芝的來源。“這個啊,就我上年在松林三疊巖下采的,看著好看,就放房子里玩了。”張東弟是藥農,自知靈芝的功效,并不是越大越好,太老都木質化了,沒了藥效。
李畫師隨身帶著筆墨,與范學士商量后當下決定在這里住一晚,把靈芝畫下來,并標出尺寸,第二天一早派人送畫到京中,再由皇上定奪如何。
張東弟陪著客人畫畫,他的兩個兒子年幼,生性貪玩,見到外面起風了,纏著侍衛陪著他們一起放風箏,風箏升起了,兩人拍著手,邊放邊歌。
《無處可逃》
那個少年,在風中奔跑
手里的風箏越飛越高
沒有憂——不懂煩惱
歡笑聲,隨風飄遙
那個少——依然在奔跑
為了讓一切越來越好
年復一年,容顏漸老
開始珍——每分每秒
有沒有那么一種藥
能讓我們長生不老
我們和時間在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