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趙拂衣又一次來到幼師府,一進門就些微失態地向樂正云秀問道:“聽聞你又制造出了新玩意兒,這一次,可捅了個不小的婁子。”
就一個方便大家吃菜的餐桌轉盤會捅婁子,這不牽涉朝政啊,樂正云秀一臉蒙。看到她的這表情,趙拂衣開心了,繼續說道:“大年初一,新任諫議郎馮云烈火就闖宮拿著一塊轉盤向皇上告了你一狀,說此物一出,亂了尊卑之分,原本餐桌之上菜品好壞按地位擺放,好的放在位尊者面前,這么一來,只要有人把盤子一轉,就立馬到了自個面前。”
“無稽之談,方便大家的發明居然被說成了泯滅尊卑,吃菜談究個搭配,難道說尊者就只吃放在面前的熊掌海參,不吃略遠些的疏菜水果,皇上與皇后不會聽信這樣的諫言吧?”樂正云秀感到不可思議,正要細問,門房結結巴巴地來報,太子殿下與太子太傅到訪。
天地君親師,樂正云秀是太子幼師,過年期間到老師這里探望一下是禮數,可按朝中禮儀,太子是儲君,雙方君臣有別,往年慣例,初六老師先到太子府拜年,初七或初八太子回拜以示尊重。現在只是初二,并且是太子先過來拜年并與太子太傅晏殊一起,必是有什么事情,樂正云秀急忙把他們迎到客廳。
見太子殿下到來,趙拂衣見過禮后急欲起身告辭,太子趙禎客氣地招呼道:“今天不是朝堂,我們以家禮見面,剛才聽到叔叔在里面談笑,不知是否可讓侄子聽一聽?”
趙拂衣怎敢放肆,站起身來低著頭把餐桌轉盤的事重說了一次,接著說道:“哪知皇上一看這個轉盤,十分感興趣,當場就擺到桌上,放上菜試了起來,試完后在皇親面前連聲夸獎,把馮云烈鬧了個大紅臉。”
這事太子也在場,聽到這里,一張小臉通紅通紅的說:“這馮云烈為人迂腐,常常小題大作,動不動就是事關朝政,不過,算得上是個忠臣。”
太子初二來訪,必然有事,趙拂衣聊了幾句后識趣地告辭了。趙拂衣走后,太子禮節性地給樂正云秀行了師禮后也起駕回東宮了,晏殊卻沒有跟從著告辭。樂正云秀知道必有極要緊的話要對自個說,急忙叫所有仆人退下。
見左右全部退下,晏殊還不放心地檢查了一下房門是否關好后,低聲地說道:“在宮里聽楊淑妃說起你制造出用于消毒的酒精,皇上特意吩咐,叫我轉告于你,這事可交給吳王主導制作,不可讓外人知其制法。”
樂正云秀有些奇怪,為什么交給吳王,而不交給制造司?晏殊踱了跨步,指著墻上的畫意有所指地說道:“日月同輝是好事,日不明而月太亮卻不是好事了。”
原來,這是皇上瞞著皇后叫晏殊辦的,目的是為太子將來謀,防皇后一手,為什么太子與他會在這個時節與地點出現,原因在這里。
自個最不喜歡的事就是勾心斗角了,可只要人在汴京,這類事就反復的發生,無論個人怎么樣想避都避不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相比于江湖朝堂的水之深更有如水池與大海之別,樂正云秀輕輕地嘆了口氣。
《身不由己》
我的命像風一樣
流落四面八方
我的夢還捧在手上
而哪里才是天堂
我比你多些滄桑
執著的卻一樣
這旅程有了你的眼光
讓冰雪有陽光
我和你身不由已兩顆心
相遇在茫茫人海路上
肩和肩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