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思索了一下突然問道:“做棺材是不是只需要弄成需要的形狀就好,如果是這樣,我也可以做,木匠的手藝,不算難。
你再告訴我有沒有特別的忌諱,我來做。”
棺材匠瞪了一眼楚冬,陰陽怪氣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稍微懂點東西就自命不凡啊。”
“望棺氣,知吉兇,在術法中也屬末流,下九流之道,什么時候成了這么值得驕傲之事了?”
幾人抬頭一看,就見黃德背著手從門口走了進來,那眼神就好像明目張膽的在說“你是垃圾”。
這棺材匠本就是個暴脾氣的人,被這樣嘲諷,肯定是要還嘴的,可吳用突然湊到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這棺材匠的臉色立刻一變,甚至變得有些恐懼。
“好,既然是陰陽司的執事,我教便是,但能不能學會,就看你自己了。”
黃德冷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得理不饒人,今天倒是讓楚冬看到了黃德另外一面,他真的很高傲。
那種從內心深處的瞧不起是真的,就如同他瞧不起武人一樣,他是真的覺得棺材匠這行當,下九流。
黃德似乎是那種很正派,但對階級有著根深蒂固執念的人。
而且看起來黃德似乎并沒有阻止楚冬學習造棺材的意思,那楚冬自然是覺得多學一點就是一點,這天下術法,盡收囊中,才是好的。
有智腦在,他根本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學習能力。
黃德走到楚冬身邊掐了掐他的脈,見身體恢復的不錯,滿意的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多問了,黃德現在是真的把楚冬當衣缽傳人來看了。
除了身子骨弱一點,其他方面都是頂配。
之前黃德還擔心楚冬真如村民口中描述的那樣,是個書呆子,可昨日見他騙起鬼來,那是能說會道。
在術士界,識騙,會騙,才能活得久。
本來這棺材匠入門也是有些繁瑣儀式的,可黃德這虎視眈眈的,李補棺根本沒那個膽子,不過棺材匠手藝本身也不是稀罕物,純粹就是沒人愿意學。
撈陰門,卻只能看個吉兇,也賺不了大錢,除了家世傳承,根本沒人愿意學。
“我們這基礎的手藝便是...”
楚冬:“我會一些木工,都是在家琢磨的,這些基礎技巧就不需要您教了,你就教教我,這棺材匠的獨門手藝吧。”
李補棺從沒受過今天這樣的侮辱,到底自負到什么地步,才會覺得他這幾十年的手藝,不值一提?
“那就直接跳到最后,我需要一口埋在地底十年以上的棺材。”
吳用:“這好辦,后山有不少,我護了這個村子幾十年,挖他們一口棺材,應該不會有人說不的。”
兩個小時后,三人站在后山山腰上,一口十五年的老棺材已經被挖了出來,只是這棺材用料很不講究,太薄,已經爛了一半。
楚冬:“能用么?”
“能用,只是用來給你開陰眼的,年份夠了就行。”
黃德站在一邊又開始給楚冬科普了起來,這世上以眼睛為核心施展的術也是不少的,普通人常說的能見鬼的陰陽眼確實存在,但這在術士眼中是非常不專業的。
萬物分陰陽,那這眼也得分陰眼和陽眼,普通人認知上的陰陽眼是陰眼,也就是能見到常人看不見東西的陰眼。
但陰眼之下也有細分,許多不同的術士流派,都有專屬于自身的陰眼。
比如這棺材匠的陰眼也被人叫棺材眼,它的作用很小,只能看到棺氣,趨吉避兇而已。
李補棺拿著一把小刀在棺材上到處刮著苔蘚狀的附著物,而后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銅壺,到處了一些粘稠的黑色油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