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想了半天，似乎只有這一種解釋了。
黃德即使養老，也在遠離朝堂，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將事情捅大。
這或許不是黃德真的對朝廷衷心，而是他不敢。
事情一旦被捅大，就可能會脫離他的控制了，黃德位居高位，肯定會知道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
掌握了斷層技術的朝廷，疑似皇家技術的血金衣，難道真的會依賴一幫術士么，益壽丹和通幽金水的成本如果足夠低，會不會有些人可以享用無數的益壽丹和通幽金水。
那這傅博的身份就很有意思了，術士有陰陽司，那武者會是什么組織？
楚冬沒有再繼續問傅博之前的事情，因為傅欣也是一知半解，她就沒想過父親會瞞著她，一切都被她腦補的合理化了。
他開始著重了解傅博進城之后發生了什么，傅欣也是把她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半個月前傅博帶府兵進城剿匪，第二天城中便有流民走出，失魂落魄。
但一直未見傅博帶人出城，這現象足足持續了一整天，隨后便有人進城查探，這一看不要緊，就發現這個城已經幾乎是徹底被屠空了。
流寇會有殺戮，但鮮少有這樣規模的殺戮。
奇怪的是，這城里沒有一具流寇的尸體，也沒有一具士兵的尸體，有的只有那些無辜的居民。
至于那些從城中走出來的流民也都是藏在各個隱蔽的角落，躲過屠殺才活下來的。
傅欣心有余悸的說道：“那座城，我也進去過，我想去找爹爹的線索，但是里邊...
太可怕了，到處都是尸骸，唯獨沒有活人，全部都是被刀劍所殺，街上、家中，甚至有些人還在睡夢中就被砍了頭。
他們把府民的頭都割了下來，用人頭砌成了一面墻，就堵在城門口。
而且那些人的眼皮全...
全都被割掉了。”
這伙流寇的行為邏輯有很大問題，正常流寇搶了錢就該走的，殺一兩個人也無所謂，可若真敢屠城，朝廷不把這伙流寇全部抓出來砍頭，那是難以服眾的。
屠城這事必定驚動皇帝，那一道圣旨下來，所有人都會追捕他們，沒有活路的，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干嘛屠城？
而且這百姓的死法，有問題...
有種說法，死人的眼睛可望見幽冥，聚齊那么多的頭顱，讓他們看著城門口，這更有點像是某種...儀式，或著是邪法。
而傅博的身份，顯然是不該進行剿匪這種工作的。
傅博曾經親口跟楊以晴說，他不帶兵，讓一個不帶兵的武將軍用自己的府兵去剿匪，處處透露著詭異。
楚冬用力的抽了一下馬鞭。
“快點走吧，我有點好奇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楚冬三人都是武者，體力恢復速度不錯，一直在快馬加鞭，每到一個驛站都會換馬，路上遇見城市也不會停下休息。
第二日正午，三人終于是到了目的地，邊境線附近的小城，四山府。
傅欣帶著兩人來到了一處營地，不是很大就幾十個人。
三人剛一進營地，就有一個男人沖了出來，男人披凱帶刀，劍眉星目，走路帶風，看年紀應該是不到三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