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蔡蛟真的是云上國遺民,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如今這世間之人,對于他來說,可能都不如這故鄉之魂重要。
而就在蔡蛟推開府衙大門的一顆,楚冬的十八道鎮尸符接連破碎,城中的尸鬼如潮水一般紛紛涌向府衙,楚冬見狀不妙趕緊招呼著楊以晴進入府衙,然后將大門緊鎖。
那個司候,肯定是在城里布置了一些什么。
三人快步走進府衙之中,就見一枚黑玉材質的官印就擺在公堂的桌子上,只是現在那枚官印上懸掛著一顆心臟。
那顆心臟呈暗紫色,它竟然還有微微鼓動著,時不時滴下血液恰好落在那枚官印之上。
楚冬當即抽出鋼弓,手指滑動陽氣注入,精神共鳴更是同步開啟,兩個呼吸一根金色的箭矢就被他激活了,然后搭弓直射,那枚心臟直接被穿碎。
那爆裂的質感像是實體,又有點奇怪。
心臟碎裂之后,縣衙后院傳了一聲嘆息。
“唉~可惜啊...
終究沒能獲得肉身。”
這一聲嘆息讓楚冬如墜冰窖,這是那名司候的聲音。
那名司候從府衙后院緩緩飄了出來,身后黑霧涌動,是鬼態。
要知道尸鬼一旦成型,那就是不可逆,尸體死了,靈魂就會消散,這是楚冬早就學到的知識,是定理一般的存在啊。
可他明明已經把司候的頭都打爆了,尸鬼的頭被打爆,靈魂就該消散。
那名司候飄到三人面前,張開雙臂,隨即府衙之外就有大量的靈魂飛了進來,這些靈魂被拽進了那名司候背后的黑霧之中,很明顯是強迫的。
三百多個人在黑霧中不斷掙扎,他們的表情非常痛苦,剛剛伸出上半身,后邊就有人把他拽了回去。
楚冬認識這些人的臉,他們就是那些流寇。
蔡蛟往后退了兩步,低聲說道:“這不太對勁啊,尸鬼的靈魂該在尸體死亡的那一刻就消散了,怎么會還能再出現呢...”
楚冬往周圍的天空看了一眼,不太確定的說道:“這鬼蜮的特性,我們還沒摸清楚吧?
這已經不是第一層鬼蜮了,它該有自己的特殊規則。
所以尸鬼,可能只是這鬼蜮一種攻擊形式。
那司候從開始就沒死,他在等我們把這些流寇都殺光?”
那名司候聽到這話狂笑不止,“你真是聰明,這世上怎么可能有能讓三百人永生的法子,這些粗鄙之人,最后都得成為我的嫁衣。
你們三個人真是讓人發笑,這些年我走南闖北,甘心當朝廷的走狗,可結果呢,他們一句沒有造冊,就不認我了,那老子也不認這個朝廷了。
那些人可以成為古官,我為什么不行?
我差什么?
靈魂不夠,那我就吞了它們,吞了這三百厲鬼,自然就夠了!
讓我來當這個古官,反了這個該死的朝廷。
你們三個就老老實實的來見證這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