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這次戰斗做主的并不是他們,就是他們兩個的排長趙鳳武也只有建議權。
常威和丁元樹依舊緊緊的盯著公路上那一前一后的兩駕馬車。
他們下意識的把手中的步槍攥得更緊,可是他們依舊沒有推動槍栓頂彈入膛。
他們真的只是這場小得不能再小的戰斗的旁觀者。
據他們所知,就在那預定的伏擊地點周圍五十米范圍內至少還藏了七八名中國士兵。
而現在他們距離那里還有一百來米。
一旦槍響那便是戰斗打響了,他們兩個全力往前沖怎么也得用個十五六秒吧。
而當他們沖到那里時,那里戰斗可就應當結束了,他們甚至不希望趕上這場戰斗的尾聲。
十五六秒內在戰斗發生的五十米范圍內,若商震的人不能干凈利落的解決掉這四名日軍,那他們可真的就要懷疑商震他們這伙人的戰斗力了。
“快了,快了”常威小聲嘀咕著,而丁元樹雖然沒說話可是他內心里卻也是同樣在等待戰斗發起的一剎那。
由于離那里有些遠,他們不知道前后兩駕馬車上的敵我雙方進行著怎樣的博弈。
或許日軍在沖前面馬車上的商震和那個半大小子石小碗在用日本話喊“停車”,或者商震依舊抱著那桿破鞭子強裝鎮定的還在那馬車上晃著身板。
于真正的戰士來講,躲在旁邊看景兒并不是一個讓人愉悅的選擇。
講戰斗方案時商震講的很細,所以現在常威和丁元樹也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們在等待著一個點,一個三點成重合成一個點或者說三個點盡量在最近的時候那個點。
那三個點是,日軍的馬車,商震的馬車,那條被商震派人從電線桿子上弄掉下來的電話線。
在田徑場上,當裁判員打響發令槍的剎那,所有起跑線上的運動員都會腳一蹬如箭一般射出去的,而現在的戰斗也是如此。
終于,就在接下來的某一刻,常威和丁元樹聽到了日軍的叫喊聲,幾乎與此同時就在圍繞著那兩架馬車的幾十米范圍內人影迸現
常威也好,丁元樹也罷,他們兩個都忘了喊一聲“上”,不過對于高度觀注前方的他們來講也不需要喊,他們兩個就象跑短跑的運動員一般爬起來就飛沖了出去,而這時他們便聽到前方響起了槍聲,“啪”“啪”一共兩槍。
當常威和丁元樹氣喘吁吁趕到時,戰斗真的就已經結束了。
他們看到商震正在第二架馬車下面擦他手中的那把刺刀上的血,他把那刺刀在車下一名依舊正往外淌血的日軍尸體上很隨意的蹭了蹭,那情形就象在隨手用抹布抹了下已經臟了的桌子。
他們還看到那個叫石小碗的半大小子正把手槍向腰間插去,令他們兩個吃驚的是這個半大小子腰間已經是插了兩把手槍,現在插的卻第三把槍了。
那槍常威和丁元樹都是認得的,那就是日本人用的王八巴匣子嘛
哎呀,就日本人的槍那還能這樣嬸兒用嗎
他們也聽說了就日本人的那王八匣子由于常出故障沒有人愿意用,可是人家這小子卻用了三把
這情形也就是很明顯了,這個石小碗定是怕這槍在關鍵時刻卡殼所以竟然一回帶了三把,手中的槍好使那就接著用,那要是一把槍突然就不好使了那就換下一把嘛
常威和丁元樹看到了石小碗的王八匣子就自然而然的看那槍的成果。
他們確定有兩名日軍應當是被那王八匣子打中了,此時已是倒在了馬車上,那血順著車板正往下淌著,那木頭轱轆下面已是是一大灘的血了。
就這副情形不由得使常威想起了自己原來所看過的殺羊,殺羊也是這樣的,那血也是一大灘。
不過,他們兩個知道這兩名日軍并不是中槍之后馬上就死去的,有一名日軍的腦袋已經被砸成血葫蘆了,那應當是被槍托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