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向北走”旅長劉成義站在被臨時招集到一起的軍官們面前說道。
面對主官的這個命令,他的軍官們便表情各異了。
表示吃驚的,那是覺得畢竟這回只是斷后,這多堅守兩天三天的還有可能,可現在往北走,那可是日軍來的方向,這無異于發起一場自殺式攻擊嘛
有的先吃驚后又變得興奮起來的,那想的卻是,反正斷后也是死,那還不如給狗日的小鬼子殺個回馬槍,臨死抓幾個墊背的,那也叫死的其所死的痛快
而要說這些軍官里最吃驚的那個人劉成義也注意到了,那自然是他的那個不成器的小舅子王清鳳。
劉成義何嘗不知道自己這個小舅子是啥德性,那就不是干大事的料,說讓他當個單位的主官他是真不成,最早剛讓他當個連長,結果因為不救傷員就引起了軍中不滿那就也只能讓他管后勤了。
要說自己這個小舅子有多壞倒也不至于,因為就他那個小膽就是壞也絕不會是那種最壞的壞蛋。
想當年他劉成義剛和他大姐成親的時候,王清鳳那還穿著開襠褲呢,說王清鳳是他看著長大的那也不為過,所以他這個姐夫不罩著又誰能罩著
劉成義的目光掠過了王清鳳的臉,并不理會他那副吃驚的樣子。
他自然也不知道此時的王清鳳所震驚不光是因為自己這個姐夫旅長的決定,更是震驚于那個叫李清風的小道士的卦咋就算的那么準
劉成義靜看著自己這些手下的反應,片刻之后眼見著自己這些手下并沒有議論卻是又專注的看向了自己,他心中的突然的感慨便脫口而出了“原來開全旅的會,下面烏泱泱好大一幫,現在少了好多哦”
劉成義這話一出軍官們自然更不會有接話的。
三個團長還在,只不過有一個正躺在擔架上呢,另外兩個也受了輕傷,各團下面的營長則陣亡了四個,至于連長就不用提了,陣亡已經超過一大半了
劉成義的這個旅和東北軍別的旅還不大一樣,人家東北軍別的旅那多是“原汁原味”的,都是旅長帶著老人,而他這個旅是后來組建的,那還是在入關之后把一些不成器的潰退進關內的東北軍官兵重新整編的。
如果說士兵是一張紙,新兵那就是一張白紙,你涂成啥顏色那就是啥顏色,而別的部隊的散兵那就是有了顏色的紙,你想在這基礎上再涂成自己想要的顏色你得漂白,那可就難了
在中國明朝的時候,抗倭名將戚繼光一開始帶的兵那也是明朝原有的兵,可是固然他帶兵有方,對那些已經“爛掉”了們也沒有好的辦法。
而最后他卻是挑民風彪悍的地方招募了壯丁通過嚴格的訓練,才組建了后來讓現在小日本的祖宗當時的倭寇聞風喪膽的戚家軍。
由此可以想見,劉成義能把這支隊伍最終帶成一支能打仗的隊伍有多難
“所以呢,商震的建議提的很好,咱們既要完成斷后的任務又要盡量給咱們旅留點種子,咱們今天天黑就往北走去給他們搞夜襲,讓他們這兩天沒有功夫再追咱們大部隊,咱們乘亂劃個圈子再跑出去”劉成義大致講述了下自己的作戰方案。
軍官們聽著劉成義的話心中卻又有疑惑了。
就這么個打法,那不把部隊打亂了啊,到時候還能從鬼子的圍堵之中跑出去嗎
只是現在可是旅長在講,他們也只能聽,這畢竟是正規部隊,絕不象那些散兵游勇在商量怎么逃命,誰都能摻和幾句。
“咱們是以團為單位行動,但現在一個團能打仗的也就剩下半個團了,一會兒李參謀長會告訴你們各自的攻擊目標是哪里,講具體的作戰部署。
不在于咱們能消滅多少日本鬼子,但是一定要把鬼子打疼了,讓他們以為咱們在反攻,打完夜戰馬上脫離那個叫邵家溝的村子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