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個排長張有話,馬車上的士兵還真的就把吃的拿了出來給商震他們。
只是這冰天雪地的季節又是野外行軍,騎兵們又到哪給商震他們找熱乎吃的去?他們總不可能現在把行軍停下來為商震他們生火做飯吧。
這還是那句話,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于是因為上馬車三駕馬車上便上演了不同的情形。
“你叫啥名字呀?”第二駕馬車上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兵正在問小簸箕。
“大叔,我叫小簸箕。”小簸箕回答道。
而此時和小簸箕坐在同一駕馬車上的其他人,已經在啃苞米面兒餅子了。
雖然說此時已經在熱河境內,可那條所謂的熱河可是在承德避暑山莊呢。這里終究是東四省之一,零下十多度的氣溫,那苞米面兒餅子也已經被凍結實了。
可是凍得再結實也得吃!不是常說“只有享不了的福,沒有遭不起的罪”嗎,為了活命啃就啃吧。
“行,你這孩子懂事兒。”那個老兵夸獎小簸箕道,他一伸手竟然從自己的懷里摸出了兩個雞蛋就給小簸箕遞了過去。
正在啃那硬邦邦的苞米面兒餅子的小簸箕忙說道:“大叔,你自己留著吧,我有這個就行。”
“都管我叫大叔了,給你了你就吃,咱東北人都實的惠兒的。”那個老兵很有長者風范,實在是因為小簸箕對了他的眼緣兒,他看著小簸箕不由得想起了家中的兒子。
“那謝謝大叔。”小簸箕也不矯情了,都已經餓了兩天了,那還矯情個啥?
他伸手接過那兩個雞蛋甚至連雞蛋殼都沒有扒,直接就把一個還帶著那個老兵體溫的雞蛋塞到了嘴里!
“哎呦,作孽呀,你咋這么大點兒就出來當兵了。你別說話了,快吃吧,吃完我再和你嘮嗑兒!”那個老兵說道。
小簸箕感激的看了一眼那個老兵,他剛要把第二個雞蛋也往嘴里塞,卻一轉頭兒又把那個雞蛋遞了出去:“二憨子,給你吃!”
此時二憨子正在啃苞米面兒餅子呢。
二憨子本來飯量就大,只是那凍苞米面兒餅子是那么容易啃動的嗎?他也只是用牙崩掉了幾個小碴碴罷了,再看那苞米餅子上邊則是留下了白色的牙痕。
“我這么大個人吃那個小蛋蛋不頂餓,還是你吃吧。”二憨子瞥了一眼那雞蛋,卻是接著啃苞米面兒餅的。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哥倆真有哥倆的樣兒啊!”坐在馬車上的其他士兵都感嘆。
而此時在最后一架馬車上則是另外一副情形。
坐在這駕馬車上的是商震、王老帽、虎柱子和錢串兒。
只是他們可沒有小簸箕的境遇,別的士兵給他們的都是硬邦邦的大餅子。
可是那也得吃啊,咬不動就先放到嘴里含著,啥時候軟了啥時候再咬。
而這時那馬車上的一個士兵便說話了:“哎呦!吃相還挺帶勁的呢!”
那個士兵卻是先前趕馬車的那個,他眼見商震他們都上了馬車了便讓別人趕車,他卻專門轉過身來看商震他們吃大餅子。
剛才正是這小子使壞,摔了虎柱子一個大屁股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