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與之一起的是希冀又痛苦,快樂又憤怒的感觸。這是震撼心靈的感觸,深深銘刻在了他的心靈深處。
巨大的震撼漸漸過去之后,胡駭混沌的意識就此陷入一片黑暗。
也不知過去多久,他又在一個荒唐的夢境中,重新有了意識。
只是想要張開眼,卻仿佛鬼壓身般,讓他呼吸急促,仿佛陷入這個荒唐的夢境中,無法自拔。
夢的起點是一條紅色飄帶在天邊輕輕卷動,仿佛來至天上的天女不小心掉下的紅色飄帶,時而卷成螺旋狀,時而又被風兒輕輕拉直,時而又像紅色的煙靄,緩緩地,漸漸地,飄落下了地面。
只是當這縷恰似紅色煙靄的飄帶輕輕飄落在地上時,卻是立即被灼熱的,還在不停卷動著火龍烈焰的焦黑土地給瞬間掩埋。
胡駭的目光就像是被這縷飄帶帶到了這片如是被巨大火焰流星撞擊過的空曠焦土地上。
沒有山,沒有樹,地面到處都是跳躍著火星,到處都是焦黑的軀干,根本分不清是人還是其它什么。
這種如是被死亡大手掩埋過的土地,或者說是哪一個古戰場,讓他不由得感覺到即將面對死亡的壓迫感。
但接下來,夢境的畫面忽然轉到蒼茫的巍巍深山之中。
仿佛有某種玄奇的力量為他指引,胡駭在一個繚繞著如是仙霧的水池中,見到了夜色般深幽的玄冰大氅沉溺在水中央,銀色的鎧甲已經破碎得看不清原有的花紋,一柄閃著金光的巨劍,碎成好幾截也沉入清澈的一汪清池之底。
即使這是一個夢,即使那身鎧甲已經破碎,仍然不妨礙胡駭想象出有人身披玄冰大氅,著銀甲,屹立于云端之上的傲然身姿。
不知為何,胡駭莫名覺得這玄冰大氅,銀色鎧甲,有種特別熟悉之感。
下一秒,他猛然驚醒!
因為這玄冰大氅,還有閃著金光的巨劍,是他父皇秦始皇的!
........
趙國,邯鄲。
邯鄲現在已是韓信占領,并且他還將原有的王府修建了一番。
一頭銀色長發的韓信,靜靜地坐在新建王府后花廳里的唯一一把寬大而又舒適的大椅子上。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無數星華如白色圣潔的光芒從花廳敞開的頂端傾瀉而下,像是輕柔的觸手般撫摸著爭相斗艷的每一片花瓣。
他一只手端著玉龍酒杯,一只手正在隨意地翻著一本古籍,深邃的眼眸,彌漫著從心靈里蕩漾出來的如海波一樣的光彩,發出使人不可抗拒的魅力,臉上的淡淡笑容使他看起來如同天神般高貴神圣。
就在這花香滿地的花廳門口,赫然立著一道突兀的影子——這是一只約有一丈長的剽悍的巨獸。全身上下披著金黃色的長長鬃毛,頭如龍,身似熊,霸氣十足。
某一霎,它尖細的耳朵忽然豎了起來,氣息猛然變得恐怖,身后宛如一片火海驀地蒸騰!
韓信瞇起眼輕笑,站了起來,走到花廳門口,輕輕撫摸了一下巨獸的鬃毛。
巨獸身后的火焰氣息這才緩緩熄滅,但瞇起的雙目還是驀然大睜,引頸聳鬃,昂首望天,舒張的鼻翼中噴出一股股白氣,闊大的嘴巴緩緩咧開,仿佛對天空示威般露出兩排尖銳的利齒。
花廳敞開的頂端,隱隱傳來破空之聲,只見從碎絮般的云層中忽然飛出一個身影,瞬間之后,竟是一個男子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韓信的面前。
男子很年輕,只是冷峻的面容仿佛千年冰山,充滿著殺氣與寒意的雙眸中,在看到韓信的瞬間,卻是變得無比復雜。
韓信端起手上的玉龍酒杯,一飲而盡,隨后嘴角邊揚起了一個仿佛花廳中那些鮮花般的純美笑容。
“彭越,你不好好在漢王身邊,怎么到我這里來了?”
韓信看著彭越冷漠而又俊美的面容,聲音仿佛帶著一種迷人的磁性。
彭越望著姬天的眼神雖然變得復雜,但聲音卻像他的臉龐一樣,冷漠的沒有任何情感,“秦始皇的東西你不配擁有,我奉勸你早早交給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