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顏雄歲數大了,眼看壓倒雷洛無望,也就開始漸漸認命。并且對石志堅和雷洛兩人開始服軟
打不過就認慫
這也是一種生存之道。
顏雄把這一道理貫徹的很徹底。
按照目前這樣他起碼能平安無事退休到老
可偏偏命運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就在顏雄認命的時候,曾經幫助過他,扶植他當上華探長的傅家找上門來
傅永孝話他知,“報答傅家的時候到了”
“傅少,你就別逗我了我按照您的吩咐過來了,你有乜話要交代”顏雄雖然有些懼怕傅家,但他畢竟脫離傅氏多年他又身居高位多年,現在誰見他不得尊稱一聲“顏爺”再加上眼前這個傅少怎么看都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顏雄當即就有些心存輕視。
傅永孝稍微一怔,忽地哈哈大笑,伸手攬住顏雄的肩膀,把顏雄按到自己身旁的位置上,“顏爺,顏大探長是嗎唔好意思,是我沒搞清楚狀況初來乍到就敢吩咐你做事我真是蠢啊,沒考慮到顏探長你在香港今時今日地位,還以為你是我們傅家用錢捧出來的奴才”
聽到“奴才”兩字,顏雄眼皮子跳了跳,表情很不樂意。
“你看,我又講錯話”傅永孝站在顏雄身后,雙手壓著他肩膀,“顏探長你怎么會是奴才呢在香江你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赫赫有名的警界梟雄”
顏雄鼻子微微哼了一聲,似乎對傅永孝的這句話還稍顯認同。
“不過怎么辦好呢”傅永孝俯身在顏雄耳邊低聲說道“當年你為了上位,可是和我們傅家老祖宗簽訂了賣身契上面白紙黑字寫著你這輩子活是我們傅家的人,死是我們傅家的鬼哇,我看了好感動的感覺顏探長你比那些貞潔烈女還要貞潔”
刷地一下
顏雄的老臉瞬時變得蒼白
事實上在那個時代,在那個特殊時期,很多人為了上位都會這樣做不但為金主寫下一輩子效忠的賣身契,有的甚至直接自稱是某某門下一走狗,把姿態擺放的比狗還低
顏雄那時也是被逼無奈。
顏雄一直感覺自己生不逢時。
港島淪陷時候他參加警隊做了偵緝隊員。還好那時候他沒做什么出格缺德的事兒,等到香港重光之后,他第一時間把自己搜刮的所有錢財孝敬給了接管警局的鬼佬上司。
那位鬼佬上司收了錢,這才沒找他麻煩,只是把他偵緝隊調往軍警處工作。
也就是這時,顏雄遇到了人生第一個貴人,從澳門來香港做生意的傅氏掌門人傅老容。
那時候的傅家在港澳兩地聲名顯赫,像顏雄這樣身份地位的小警員根本就沒辦法認識對方。
可命運偏偏給了他機會,一九四五年傅老容在普濟禪院遇到劫匪綁票,此案轟動港澳兩地,顏雄恰逢其會參與其中并且在拯救傅老容的行動中立下功勞,讓傅老容對他印象深刻。
再后來,傅老容直接出錢捧顏雄上位,把顏雄一個有著日占期間黑歷史的警察硬生生調進了偵緝隊,從便衣探員做起,52年,又幫顏雄升為探目,到了55年,直接從探目成為探長。
那時,顏雄為了表達對傅氏的忠心不二,就親自咬破手指用血書寫下了賣身契,表示要一輩子效忠傅氏,絕無二心如果有二心的話就天打雷劈
傅氏對顏雄的表現很滿意,認為他是個可造之材
自此,顏雄滿心以為自己只要靠住傅氏這座大靠山,一定飛黃騰達,可是偏偏命運捉弄,傅氏因為在香港擴張太猛,受到英資資本還有本土華資雙重攻擊,最后不得不退守澳門本土
顏雄失去了傅氏這個大金主輔助,只能靠自己溜須拍馬本領,伺候那些鬼佬上司這才坐穩探長位子。
想起那段日子的艱辛,顏雄就忍不住兩行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