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志堅刷了尿桶提回來,就見石玉鳳正在客廳大馬金刀坐著。
再看自家祭壇上,死鬼老豆那臺“縫鞋機”不知何時又被擺上去了。
石家規矩。
見機如見人!
“跪下!”石玉鳳對石志堅呵斥道。
石志堅一愣神,忙把手里提著的尿桶放下,沖石玉鳳道:“老姐,你這是做什么?大半夜的怎么又把咱老豆請出來了?他老人家雖然在天國,卻也是要睡覺的!”
“別跟我貧嘴!跪下!”石玉鳳抄起了雞毛撣子。
石志堅“噗通”一聲,跪在了縫鞋機前面。
“阿堅,你對我說實話,你和聶小姐到底有沒有……”
“有!”
“呃?”石玉鳳沒想到細佬回到的這么干脆。
“有什么?”
“你認為有什么就有什么。”
“難道你和她……”
石玉鳳咽口唾沫,“你和她做了那種事兒?”
石志堅扭頭看一眼老姐:“哪種事兒?”
啪!
石玉鳳拿雞毛撣子抽了桌子一下,“我問什么你清楚!”
石志堅忙說:“你問什么我怎么會清楚?你又不說明白!”
石玉鳳咬著牙:“那種事兒我沒臉說呀!你一個黃花大小伙,為乜就不自愛呢?那聶姑娘雖然長得是漂亮了一點點,可她出身不好!你現在好歹也是事業有成,要是實在憋不住,我給你尋上一門親事,依照你現在的身份,什么千金小姐,富家名媛都可以商量的,可你偏偏要……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才好!”
“老姐,我的事情不用你擔心。”石志堅站了起來,不再跪下,“我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了我好,不過以后我和什么樣的女孩子交往,和什么樣的女孩子拍拖,我希望自己能夠做主!”
“做你個頭啊!”石玉鳳見石志堅還敢站起來,抽起雞毛撣子在石志堅腿上啪啪打了兩下,卻再也打不下去。
“好好好!你長大了,有本事了,我管不了你!”石玉鳳氣急敗壞,“你要真娶了那姓聶的,以后一定會被人戳脊梁骨!”
“在舞廳做事,不一定就是那種人。老姐,你想多了!”
“是嗎?”石玉鳳瞪著細佬,“你以為我傻呀,以前我在塑花廠上班,那些男工發了薪水就跑去舞廳勾搭那些舞小姐,把錢全花在那些狐貍精身上!你以為我不知道她們什么人?”
石志堅不愿意再和老姐爭辯,打了個哈欠,拍著嘴。
“衰仔!我同你講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到?”
石志堅搓搓胳肢窩,朝自己的臥室走去:“困了,我明天還有事情要做,睡覺先!”
“好!我信你,就算剛才她崴著腳,你發善心才抱她上樓。那以后你不要再和她來往,我會對她講這個月租到期,就請她走,我們這唐樓小,容不下她這尊女菩薩!”石玉鳳亦步亦趨跟在石志堅身后,繼續道:“你找老婆我不反對,但在舞廳上班,就是不行!”
“我真的困了!明天見!”石志堅伸手去推開房門----
嘎吱!
房門打開。
然后就見胡俊才和胡須勇兩個撲街側著頭,還在保持著隔門貼耳偷聽的動作。
兩人抬起頭,一臉訕訕然地看向石志堅。
石志堅瞪大眼,也看著他們兩人。
時間靜止三秒鐘。
石志堅猛回頭,看向石玉鳳:“老姐,你怎么藏著兩個男人?”
……
客廳內。
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石志堅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
胡俊才和胡須勇低著頭,不敢和石志堅目光對視。
石玉鳳在對細佬做著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