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姑娘圓睜杏眼、張大小嘴的震驚模樣令梁襟帆發噱,他握拳抵唇輕咳一聲掩飾笑意,“是這樣的——本來咱們的婚姻是為了讓爺爺安心的權宜之計,現在爺爺走了,應該依約提前終結我們的關系,不過——”
姜婳也猜到了他要說什么,不能理解:“怎么了?”
“爺爺剛走,我父母心情很糟,恐怕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平復。而且他們年紀也大了,我母親雖然知道咱們的事,但父親還蒙在鼓里,如果這個時候告訴他我們離婚了,恐怕他會接受不了這么多的變故。所以——”梁襟帆望著姜婳,目露懇求之色,“姜婳,能不能請你再幫我個忙?咱們的三年之期還剩大半年,麻煩你再忍一忍,堅持到三年期滿,可以嗎?”
這樣的理由根本無法反駁吧?不答應簡直就是不人道了!姜婳心想這錢掙得果然還是不容易啊,于是她點頭說好吧,又確認一遍:“那就是到我畢業的時候對吧?”
梁襟帆輕笑:“嗯。”又補充道:“我接下了一個在B市的工作,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會在那邊。”
又一個意外。
姜婳已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梁襟帆神色自若地繼續:“B市我不熟,你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帶我到處走走?”
“呃——好吧。不過我可能也沒那么熟,那個——”姜婳有些尷尬:“我路癡末期。”
“沒事,我方向感很好。”
坐在返回B市的動車上,姜婳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是要解綁的,怎么三言兩語就又和這個人再次綁定了呢?到底是她太濫好心了還是該吃點核桃補補腦子了?
姜婳當時沒問梁襟帆在B市的工作具體哪天開始。周一中午,她和黨春雨一起從學二食堂晃回宿舍樓,兩個女孩子嘰嘰咕咕地閑扯,黨春雨猛地一拉姜婳的袖子,低聲驚呼:“哇,大帥哥呀!”
姜婳興致缺缺地敷衍了一個“哦”,卻連眼珠都沒轉一下——啃了一上午老板的新課題資料,她睏得眼皮都快黏一起了,就算是外星人站在她面前她都沒興趣好嗎?
黨春雨急了,直接動手將她的晚娘臉扳過四十五度,“看看看,就是那個!哇哦,個子好高!身材真好!那眼睛、那鼻子、那嘴......”
黨春雨喳喳呼呼的驚嘆個沒完,姜婳也想驚嘆一句——OMG!
梁襟帆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宿舍的?他跟她只是維持婚姻關系的陌生人啊!
梁襟帆也看見了呆愣的姜婳,唇角微揚,帶著淡淡笑意向她們這邊走過來,步子不急不緩,十分從容。
粗神經的黨春雨終于發現了不對:“這人......怎么這么眼熟呢?哎呀在哪兒見過呀?不過畫兒,他是不是朝咱們這邊來了?哎呀好緊張怎么辦?”
姜婳恨不得捂住黨春雨那張通了電般停不下來的嘴,這貨能不能別再丟臉了?眼看梁襟帆就要走到面前了,姜婳默默向右側跨出去兩步,稍稍拉開與黨春雨的距離——免得落在梁襟帆眼中就成了阿呆與阿瓜。
梁襟帆已經在姜婳面前站定,挺括的啡色及膝大衣,更顯得他身高腿長,里面依舊是深色系的襯衫長褲,氣質清雋優雅。此時他含笑看著姜婳,也不急著開口,這樣一對容貌出色的男女站在一起,倒惹得路過的學生紛紛側目,有幾個還專門與姜婳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