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了,梁襟帆走前說最多一周的。
姜婳等不到梁襟帆的電話,心底的不安實在按捺不住,猶豫再三,還是打給了龐所長——梁襟帆看出小姑娘這回擔心,走前特意把老所長的電話留給她。
龐所電話里聽說是姜婳,梁襟帆的愛人,很驚喜,小姑娘他也見過,人漂亮又有禮貌,跟自己的愛將很般配。
姜婳很不好意思地說了自己的擔心,老人家呵呵笑著安慰她:“他那邊的情況比預想的復雜一點,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據我所知,小梁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再有三四天應該就能回來了。”
姜婳的耐心又經歷了四天的考驗,真的挺不住了,再次撥打龐所長電話,不過連打了三四遍也沒打通。
那種不詳的預感頓時又升騰起來,姜婳垂頭思索著還有誰可以打聽下消息,電視里新聞主持人的聲音鏗鏘頓挫,斷續傳入耳膜:“......據......報道稱,y國gnw計劃負責人xxx在首都德塞附近遭暗殺身亡......今日凌晨,武裝恐怖分子襲擊了一輛載有y國頂級激光物理學家xxx的車輛......y國國防部確認該消息屬實。”
接下來是幾幀從社交網站轉載的模糊現場照片,姜婳視線機械地盯著畫面里依稀可辨的、損毀嚴重的車輛、地面上暗紅的痕跡和散落的碎片,畫面解說還在繼續:“......xxx和他的保鏢在防彈車內......三人都已失去意識,血流不止......xxx被送往醫院......傷勢過重,不治身亡......一輛停在路邊的、運送原木的貨車在xxx汽車附近爆炸,隨后武裝分子與他的保鏢交火......汽車前蓋因爆炸脫離,車身和車內也是千瘡百孔......”
y國、激光物理學家、武裝分子、爆炸......
這些字眼不是應該永遠只存在于新聞或影視作品中嗎?怎么會突然就進入了她一個平頭百姓的家常里?
姜婳一遍遍地回撥那個注定無法接通的陌生號碼,直到手機電量徹底告罄——除了心存僥幸,姜婳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辦。
眼下最可能知道梁襟帆情況的人,應該還是龐所長吧?
龐所長是被直接沖進辦公室的保安給拖出來的,保安氣喘吁吁,沖進來第一句話就是:“龐所你快......快......,梁......梁......梁教授的老婆在外頭鬧著要見你......老張快頂不住了!”
老所長一路被連拖帶拽腳不沾地,平常冷清的光機所大門外此刻混亂吵嚷成一片,是梁襟帆那個漂亮禮貌的小妻子,正與另一個保安老張爭執,還幾次三番試圖沖過老張的阻攔,當然都被五大三粗的老張擋下了,路過的行人紛紛駐足,指指點點。
龐所長頭更疼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走過去怒喝一聲:“胡鬧什么?大吵大鬧成什么樣子!”
姜婳也是第一次撒潑,沒經驗,也不知道這樣吵鬧能不能得逞。
這時看見人到了眼前,頓時安靜下來,還攏了攏有點散亂的長發,得體微笑:“龐所您好!我有重要的事想要見您一面,但是保安師傅說什么也不肯讓我進去。”
“所以你這丫頭就在外頭這樣胡鬧一通?所里有規定,任何人沒有正當手續都不能進入光機所,不是針對你個人!”
“我知道,我理解,如果是平時,我不會為難保安師傅......但是您電話打不通,我知道出了事......我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見到您了......”說到最后,姜婳的嗓音明顯哽咽了。
龐所長本就不是硬心腸的人,更何況面對一個泫然欲泣的年輕姑娘,老人家嘆口氣:“好了,有什么事,進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