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真有點怵這個流氓大哥,嘴上還得硬撐:“不熟而已。”
左森一口酒差點兒噴出來:“這么說來咱倆很熟?喏,要不要喝一杯,慶祝咱倆深厚的交情?”
“有完沒完?老子沒工夫聽你們廢話!”陽卓臣耐心耗盡,警告地瞪左森一眼。
左森從冰箱拿出瓶水遞給姜婳,斂起所有玩笑神色:“老四,弟妹人都來了,你看接下來該怎么辦?”
陽卓臣人狠話少,就算是承認自己的人馬確實也在暗中使勁,想方設法打聽梁襟帆的下落,但細節如何則只字不提。
“我能幫忙。”不是疑問,而是帶著懇求的陳述。
“怎么幫?你是能直搗黃龍解救老二,還是以為自己動動嘴皮子就能感化恐怖分子?”
姜婳忽略掉陽卓臣的挖苦,這貨從認識第一天起就對她懷有莫名的敵意,難不成也是梁襟帆的仰慕者之一?
“左先生,這次事件既然是絕密,那您和陽先生怎么能參與其中?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是未經授權、私自行動的?”
左森默默鼻子:“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
姜婳沒出聲,臉上明白寫著“當然不信”。
“老四,弟妹這是威脅咱們吧?要是不答應她的要求,恐怕出了這個門,就得把咱倆給交上去。”左森語氣戲謔,“既然這樣,咱是不是只能把弟妹先關起來了?”
“閉嘴!”陽卓臣煩躁地耙了耙短粗濃密的板寸,“這事兒已經夠復雜的了,你個婆娘能不能就別瞎摻和了?”
“除了關于這次襲擊的各種報道之外,這兩天我把網上可以找到的y國近五十年來資料大概研究了一遍,包括政治、軍事、經濟、宗教、社會文化、民俗地理、國內外局勢、國內主要勢力等等,這些想必你們早已掌握,”姜婳組織下語言:“y國國小力弱,卻處在世界最敏感地區,國內長期盤踞多股勢力,武裝沖突不斷;政局常年受幾個大國干擾,動蕩混亂,與周邊國家關系也十分緊張。”
“而且,y國自立國以來,歷任掌權者始終沿用****的體制,對內獨裁專制,推行單一宗教、愚民弱民的政策,對外高度依賴幾個大國,所以國內矛盾激化、貧富差距巨大,催生了大大小小不少反政府武裝,幾個勢力比較大的武裝集團,背后都有各自的國外金主扶持。”
“這十來年因為某些原因,y國政府與我國走得更近,雙方在多個領域開展合作,梁襟帆的這個項目,想來也是其中之一。本來以y國一貫的墻頭草品德,這次襲擊事件y國政府也未必就干干凈凈,但是既然喪生的那位激光物理學家是y國最頂尖的,這種自毀長城的做法未免成本過高了,所以我們基本可以排除政府行為的嫌疑——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說道這兒,姜婳眼睛控制不住地紅了,“陽先生、左先生,我不是沒想過、也不怕以身涉險,但我沒有武力,沖到最前線只怕反倒會礙了你們的手腳。所以我寧愿做其他我更擅長的事,比如出謀劃策。就算這個你們也用不著,但多個腦袋至少能多個想法少點紕漏,誰又知道最后會是那滴水沖垮了堤壩呢?梁襟帆現在生死未卜,你們能理解我每分每秒所受的煎熬么?我以梁襟帆妻子的身份,懇求你們——允許我留下、允許我知道搜救的進展、允許我對我丈夫的歸來懷有希望!”
“很不錯。”左森真的太欣賞這個表面看上去嬌花一樣的女孩了,跟梁襟帆那個變態天才是絕配啊!
“老四,弟妹說得沒錯,咱們湊夠了三個臭皮匠,怎么也能頂半個諸葛亮了。”左森笑著伸出右手:“弟妹,歡迎加入。”
姜婳伸手一握:“我保證不會成為左先生和陽先生的負擔。”
“既然是戰友了,就別那么見外,你可以叫我左大哥,叫他陽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