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亞很是失望地嘆了口氣。他明白,他當然明白。
旁人眼中的宇文永治風流不羈,到處留情。可那是做給郭太后看的,是為了讓郭太后相信宇文永治的確是個沒用的廢物膿包。
真正的宇文永治,繼承了先皇癡情的特點,卻不似先皇那樣無用。
是的,無用。雖然在心底這么評價先皇,實在是不敬。
可武亞總覺得,先帝是個無用之人。
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無論和薄太妃婚前婚后。
有了代王宇文永治后,仍舊不能以天子和父親的身份護佑代王宇文永治。
就算是當日分封時,先帝把他先父派來保護代王宇文永治又有什么用。
宇文永治,他還是必須日日隱忍,才能勉強自保。
想到這兒,武亞就生氣。他把手邊的劍丟在一旁,一屁股坐在宇文永治身邊,道:“郭太后也真是的。殿下你已經如此委屈,為什么她還要把那四個女人嫁過來。
先不說那個霍驚鴻,那是她兒子不要的女人,她卻硬塞過來羞辱你。
就說咱們府里已經出了一個奸細,是萬萬不能再有一個了。”
武亞說到這里,用手捂住了嘴巴。他自然知道那奸細與代王是情同家人。
來自至親之人的背叛,往往是插在人心口上的一把利刃。
尤其是代王這種貌似寡情,實則深情的男人。
任何親人還是朋友。他很難接受,但一旦接受,就會永遠放在心中守護。
這樣的男人,卻被迫承受那樣大的傷害。
想到這兒,武亞就恨不得把那個他看守的奸細給千刀萬剮,連同那派來奸細的郭太后,也被他恨入骨髓。
“難道,就非得要咱們府里再安排一個奸細。甚至,除了我之外整個代王府里都是她的親信,她才肯滿意。”
宇文永治聞言心中警惕不已,面上卻越發地不動聲色。
不同父慈母愛環境下長大的直腸子武亞,他常年在刀鋒上行走,警惕性很高,偽裝功夫也很厲害。
就算在自己的秘密基地練武,周圍肯定沒有人來。他還是立刻讓自己全身的器官都觀察了好久,確定沒有第三個人后,他才敢學著武亞,坐在武亞身旁。
他苦笑著拍拍武亞的肩膀道:“這就是郭太后,你又不是第一次領教她的手段。說起來,比起我的其他皇兄皇弟,我已經不錯了。至少,我還活著。哪怕是生不如死,我好歹還能吃吃飯,睡睡覺,和你一起練練武。
阿亞,你是知道的。我母妃,我父皇還有郭太后之間的恩怨糾纏。
我母妃不是外人眼中父皇用過的一床被子。更不是在,不是冷宮,勝似冷宮的地方里,待了大半輩子的女人。
我母妃,是害得郭太后不能登上皇后鳳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