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失敗了?”
長夜漫漫。
就在商隊之前遭遇襲擊的地方。
密林之中。
一個額頭上有著猙獰疤痕的青年騎著足有兩米之高的巨狼,在交戰的戰場上緩緩走過。
如果葉知秋看到來人的面孔。
一定能猜出眼前之人的身份。
因為不久前,還在柳灰原的“遺像速寫”中,看到他的真容。
正是荒狼眾的二當家。
余良。
他坐在坐騎上,月光下,冷酷的面孔毫無表情。
只是四處掃視著。
從商隊停留的位置開始行進。
走到柳灰原戰斗的位置時微微停滯。
來到兩棵被擊斷后交叉倒地的大樹前,眼神流轉,微微瞇起眼睛。
然后繼續前行。
直到來到葉知秋和那名靈師交戰的地方時,這才讓巨狼停下腳步。
宛若坐下荒狼一樣深邃的眸子泛起一抹幽綠色的光,鼻子更是開始微微抽動。
“氣息斷掉,味道被抹除,和尸體有關的任何情報竟然都被徹底處理掉了。”
“做得真干凈啊……”
余良低聲喃喃著,面色微皺,從巨狼身上跳了下來。
蹲在地上,開始一片一片仔細觀察。
直到來到一些明顯被大片壓倒的雜草附近,這才微微勾起嘴角。
手段再高明又如何?
有些東西終究是消弭不掉的。
在真正擅長追蹤的人眼中。
這就是漏洞。
他一拍腰間一個寫滿了紅色符文的竹筒。
立時有一頭渾身雪白只有巴掌大小的小狼從其中跳了出來。
那頭小狼異常活潑好動。
一跳出來便忍不住四處亂跑,原地轉圈,然后用頭親昵地在余良掌心摩擦,同時將余良拋出的一塊精獸肉塊一口吞下。
然后才安穩地蹲在地上,等候余良的指令。
顯然,已經被馴服得極為乖巧。
可當余良把小狼挪到那些被壓倒的雜草邊上時。
那頭小狼卻立刻十分畏懼的顫栗起來。
渾身上下瑟瑟發抖。
眼神中更是肉眼可見的泛起恐懼。
發了瘋似的就往回跑。
往日無論如何都不愿意鉆進去的竹筒,此刻竟然“嗖”地一下就鉆了進去,然后一點聲息都沒有發出。
十足地安靜。
直到這時,余良那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才終于露出一抹愕然。
“這……怎么回事?”
這頭白狼,名為嘯月白狼,雖然尚且年幼,品階還不算高,但是血脈稀有,可是極為稀有的精獸異種,天生就能追蹤判斷氣息。
從他接手至今,用來追蹤,無往不利。
哪怕痕跡被目標處理得再干凈,它都能從其中抽絲剝繭,發現一點端倪。
還從未發生剛剛那種狀況。
今天這是怎么了?
只是殘留的一點痕跡,就能讓這頭稀有異種如此害怕。
難道是什么血脈恐怖的老怪物不成?
“瑪德,一個沒多少油水的商隊而已,要不要這么搞我啊!”
“到底是哪個球囊的接的這個活,這不坑老子呢么?”
心里忍不住暗罵了一聲。
余良咬著牙,看著眼前那堆雜草,面色開始陰晴不定起來。
“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商隊里,竟然還隱藏有這般的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
……
“你又在試探我?膽子肥了啊,柳灰原。”
另一頭葉知秋的車廂里。
葉知秋,看著眼前深沉凝視他的沉默男人。
冷哼一聲。
嫌疑不小,又沒有證據。
呵,你到底在暗示什么呢?柳灰原。
是想看到我心狠手辣,殺伐果斷,直接借著這個機會一波清洗掉所有異己,看似一絕后患,但其實是像所有勢力宣戰的舉動。
還是優柔寡斷,在人命面前,妄圖憑借人格魅力,俘獲對方,最后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呢?
呵。
恐怕對于這個任何一個想要一展雄圖霸業的野心家而言。
面對這個司空見慣的問題,恐怕想的都是這兩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