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有衣服的塑料袋被他原封不動地放在另一邊。
手提袋被扔進柜子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他網上訂購了育才茶館最好的茶葉。
“我們是來帶你去做精神檢查的,我不阻止你想要一杯飲料,但我還是建議你空腹。”醫生看著桌子上的泡好的茶水,律師坐他旁邊的座位上。
顧宇對醫生說了一遍自己的遭遇和對待真兇的看法,重生和開店手冊的事請一字不落,說了一長串的話,也只喝了一口水,壺嘴上還看得見茶水。
在重新經營小店之前,他要先把這件事處理掉。
擺脫他的“殺人”罪名。
“嗯嗯……嗯……”醫生邊點頭邊聽著,一旁的律師在隨身掏出的電子平板上記錄文字。“您確定還要去醫院嗎。”醫生說,這是玩笑話,但足以聽出他理解了為何說顧宇精神不正常。
精神病到哪里都是精神病,不需要醫院開出的證明。
“被抓的嫌疑人加上你一共是三個人,其中一個也已經接受了調查,還有一個失蹤。”醫生說,“接受調查的嫌疑人說你有一段時間給她戴上了耳機,手舞足蹈的不知道要什么。”
“一般這個時候沒人會說謊。”醫生說,“而往往這個時候,人最會說謊。”
就是說,他被人徹底懷疑,鐵定是殺人兇手了?
怎么辦,他還未成年,他還有開各種小點的愿望沒有實現,至此目前只開了一家。他可不想當“殺人”兇手。
顧宇逮著最后一點希望,“還有個失蹤的人?”
“育才中學的教導主任,很久之前的一個案子與他有關,一名學生走丟失蹤,最后在河里被打撈起,有學生證明,最后一次看見他是與學生獨處的。”
“而后我們發現,學生走出校園,沒有傷口,傷口從育河路口第三個紅路燈口有的,直到墜河疑似自殺。”
教導主任……顧宇的心涼了一半。
那家伙已經被他給。
“就只剩我一個嫌疑人,所以懷疑我是?”顧宇呼吸有些不順暢,覺得心好累。茶水的余味在他嘴里化開,頭一次覺得如此苦澀。
“根據作案時間,你是唯一與此事有關系的。兩名保安的死。”醫生說。
“我什么要他們死,殺人動機呢。”顧宇有苦說不出。
“你害怕刪除監控錄像的事被他們發現。”醫生說,“小朋友,該去做檢查了,希望能一直這么叫你,我也不希望你是兇手……”
顧宇不奢望有人會相信他的話了,他在想的是如何還原真相,用最無解的方式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這兩件事有關嗎,保安和失蹤學生的事。不然你們也不會把失蹤學生的嫌疑人也劃到這次事件的嫌疑人當中來。”
“……”醫生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兩次事件的死者,他們收到的致死傷口是一樣的。一模一樣。”
“那么,他失蹤了,怎么證明這次不是他作案的。”顧宇說。
“這次的作案時間只有你對得上。”醫生說。
“就是說,我們兩個不同的人,殺人手法一模一樣?”顧宇說。
“不排除這個可能。”醫生說,“也沒準失蹤學生受的傷是你造成的,自始至終沒有教導主任這個嫌疑人,兇手一直是你。”
“殺人動機?”
“有人說你在做早操的時候和那名同學發生了不愉快。”
“……”顧宇說,“所以你想說我在育河路口第三個紅綠燈口對那名失蹤學生造成了致命傷。”
“我不是偵探。”醫生說。
顧宇起身,叫了一輛目的地是育才中學的出租車,醫生的眼中瞳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