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寧應了,自去吩咐。
海鮮熟的快些,正當幾盤剛烤好的海鮮端上桌時,景熙帝來了。他倒沒什么排場,只領了平日里近身服侍的大總管良晉,一身常服,人都進了竹舍之中了,才有宮人發現了皇帝,慌得忙跪倒行禮,繼而是一大片人行禮問安。
景熙帝不甚在意,坐到竹凳上,擺擺手叫眾人起身,同平元公主與林玉道:“朕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便過來了,看來朕來的正是時候。”
林玉與平元公主對視一眼,平元公主先反應過來,又行了個常禮,道:“兒臣多謝父皇賞賜。”
聞言,林玉才回過味來,這些海鮮并非御膳房按制分下去的,而是皇帝聽說她們在這烤肉,吩咐人送來添菜的。
見景熙帝眼風掃過來,便也忙福了福身,道:“謝皇上賞賜。”
景熙帝似乎方才滿意,叫二人落座,又夾了塊白灼魷魚,讓二人也動筷。
平元公主雖也曾這樣近距離同景熙帝用過飯,但那時都有賢妃在側,并不用她說什么、做什么,今日須得她擋在前頭,這種情形還是頭一次,是而十分拘謹。倒是林玉,她也不過是第三次同景熙帝一同用飯,上次她初入宮闈不敢造次,但許是此情此境顯得較為閑適,她便又同那日在河邊用全魚宴時,八分心思在吃食上,只留了兩分心思應對一旁的皇帝。
一旁景熙帝見狀,不由若有所思。
用過飯后,許是酒足飯飽,林玉心情大好,平元公主身心也已放松下來,幾人凈手時,景熙帝問道:“這兩日的馬球賽可瞧了?明日場中無賽事,平元可要陪父皇打一場?”
陳雨慈不是劉辰,她來得早,這些古代女子會的她都學了,聞言笑道:“父皇別打趣平元了,這元昭上下,有誰敢作父皇的對手?我雖未親見,也聽說過父皇年少時在馬球場上立下的威名,平元只怕還未坐穩馬背就要輸了。”
“你呢?”景熙帝突然轉向林玉,“球技如何?”
林玉的心忽的漏掉一拍,就像沒認真聽課時卻突然被老師提問一樣,她可不會打馬球,這可怎么好?只是心里雖慌,面上卻不顯,正想著怎么圓謊,便聽平元公主道:“阿玉她不會打馬球,說是林夫人怕她磕了碰了,心疼女兒呢!”
林玉有些發怔,略略歪頭瞧向平元公主,見平元公主同她使眼色,忙附和道:“臣女不會打馬球,叫皇上見笑了。”
景熙帝倒也沒計較,卻仍叫二人明日穿了勁裝來賽場,二人自然應是。
景熙帝貴人事忙,同她們用過一頓午膳,便離開了。待人走了,林玉才拍拍胸口,道:“好險。”
平元公主見服侍之人皆在忙碌,未留意她二人,低聲道:“難道真正的林小姐會打馬球?”
“我如何知道?我又沒有原身的記憶。”林玉懊惱道。
“不怕,父皇總不至于還去調查這個,不會打馬球的小姐也不少,別擔心。”平元安慰道。
林玉努努嘴,無可無不可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