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小奴敢確定那人是趙雁柔的奶媽,不是湯家人。”翠碧腮幫子都氣得鼓鼓的:“她這是背主的行為,您可下令將她押下審問。”
桃夭指著桌上那張字跡已經完全消失,變成純白色的小簽道:“她只是替人送信的,押下她有何用?”
“那您……”翠玉有些遲疑,不知道該怎么問。
眼見翠玉眼中充滿了擔憂,欲言又止的,桃夭笑著道:“你替我去見她。”
雖然她不想在人前擺王妃的架子,但對別有居心的人,可不愿意給人空子鉆。
“是。”翠玉快聲應下,馬上就笑瞇瞇的去了。
很快,她就滿臉氣憤的回來了,進門就道:“那老婆子真是膽大包天,替他人算計王妃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出言威脅。”
“慢慢說。”桃夭不惱,指了下自己面前的茶壺。
翠玉提起壺先給桃夭添滿了,再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道:“她說湯家愿意以一枚萬靈果做為迎娶趙雁柔的聘禮,若是王妃同意,明兒下午去城外三里坡的貓神廟那里一趟。”
“什么?”桃夭驚訝地帶倒了面前茶杯,茶水瞬間灑了一桌,還將她的裙擺給打濕了。她恍然不知,腦海里只有城外三里坡這幾個字。
她記得清清楚楚,那是當初裘掌堂跟她說,若是她改主意了就去的地方。
只是他們并沒給她選擇的機會,她就一直以為,那只是裘掌堂說出來敷衍她的。
眼下這個地點又被人提起,還特意讓她去,背后的人是知道些什么,還就是南合會的人?
不對,她記得廣桂曾經說過,南合會的人就在她手上。
難道,背后的人就是廣桂?
翠玉取來一件新的外裙,就要伺候桃夭更新,桃夭抓住她的手追問:“她可還說了什么?”
翠玉停下動作,想了想:“她還說莫名其妙地說,現在三里坡的柳樹正是長得正好的時節,您可以去散散心,說不定會改變主意。”
桃夭心口又是一個咯噔,柳樹,是指柳家嗎?
“王妃……王妃……”翠玉連喚了好幾聲,她也沒有聽到,腦子里只剩下嗡嗡一片,良久,她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將她關起來。”
“是。”翠玉應下,又緊張地留意著桃夭的神色,桃夭無力的搖搖頭:“放心,我哪兒也不去。”
原本,她就沒想去的,現在……更不能去了。
她比什么時候都慶幸,自己身體里有一半曜人的血脈,要不然這個時候她真是落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過,這件事就這樣完了?
桃夭陰沉著臉道:“讓柱東派人現在就趕去三里坡,若有可疑人物,給我抓回來!”
現在她腹中的血脈相連的孩子,才是她最重要的寶貝,沒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了。
為了孩子,她什么都能做!
柱東親自去了趟三里坡,一直到次日傍晚才回來,可是一無所獲。
“回王妃,方圓十里,都沒有發現可疑人物。”柱東揣揣不安,覺著自己辦事不利。
桃夭嘆了口氣:“算了。”
她也沒想過他們能抓到什么人,她做所的不過是給府外盯著的那些眼睛看的,表示自己與那些人沒有關系,甚至決絕的態度罷了。
“翠玉,你帶著湯家的帖子親自去一趟二王府,替我給二王妃傳一句話,說若她真想撮合趙雁柔和湯家的這門親事,我瞧在她的面子上,再不喜歡也是會同意的。”
上次二王妃為湯二無理的事向她道了歉,還說把湯二關起來了,過些日就送回蒼同部落,但回避了趙雁柔和湯三的親事。可這才幾天,湯家的帖子到了趙雁柔奶媽的手里,并且還以萬靈果為餌要挾她,她就不相信這又是湯二背著二王妃做下的。
就算二王妃不知情,那又如何;湯二是她侄女,是她管教不嚴,也該承受她的怒氣。
更主要的是,她在這件事里看到了廣桂和南合會的影子,就更想弄明白二王妃在這其中到底是個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