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受元辰后,也就把王府當成了自家,閑來無事就領著翠玉和翠碧將整個王府逛了個遍。
這不逛不知道,一逛才知道王府比她想象的還要大,尤其是后院,是整個前院的三倍有余,而現在府里算上茶包和她肚里的娃,也就四個主子,還都擠在主院里住著,其它十幾個院子都空著落灰,至于那堪比小山的后花園子更是因常年沒安排人打理,里面的花樹灌木亂生亂長,都快跟荒廢得郊外廢園似的了。
倒是在這樣的后花園子里,讓她瞧著了刺兒果。
那刺兒果是一種野果,它的果子不大,又吃不飽肚子,加上長在陰暗潮濕的偏僻角落,帶著扎人的刺兒不熟的時候很酸,熟了也甜不到哪兒去,又容易招鳥雀和螞蟻那些小蟲兒,哪怕是在鄉下,也沒有人愿意下大功夫去林子里尋它,只有孩子們在刺兒果最紅的時候,瞧著了,才會去摘些做零嘴兒。
翠碧一臉的懵,嘴快道:“您都叮囑過茶包了,只要它不去糟蹋,哪有鳥雀哪去的。”
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下里打洞的,有茶包這小主子在,都是繞著自家王府的院墻繞的。
翠玉瞪了她一眼,忙幫桃夭圓話:“王妃前兒不是說過,那刺兒果最容易招小蟲子,自然要緊著些。”
回過味來的翠碧,也忙描補:“對對,茶包也威懾不了小蟲子?”
屋頂上茶包不滿地甩著尾巴,沖著翠碧揮了下小爪子:“……”
那片刺兒果在它的維護范圍之內,哪有小蟲子敢去的!
桃夭也恢復了正常,邁步往后花園子走:“瞧瞧去。”
她這一趟還真沒白走,刺兒果果然熟了,在翠碧的葉子襯托下,格外的鮮艷,瞧著就讓人覺著好吃,有一種想要嘗一嘗的沖動。
翠玉還有幾分不安:“王妃,它真的可以吃嗎?”
“當然。”桃夭直接過去采了一個,隨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就要往嘴里塞,翠玉一把奪過,臉色泛白地道:“王妃,讓小奴先替您洗洗。”再讓她試個毒。
桃夭被她奪了果子也沒惱,笑著道:“真沒毒的,你家王爺也吃過的。”瞅著翠玉緊張的模樣,她只得又退一步:“行,行,我先不吃,先采回去洗了。”
翠碧一招手,跟在后頭的丫頭婆子們上來就要動手采果子,桃夭忙道:“輕著些,它碰著就壞的,也不能壓,拿簸箕來裝。”
“王妃,您讓讓。”翠碧沖著翠玉使了個眼色,兩人上前直接半架半扶把桃夭帶到一旁:“您在這指揮就好。”
丫頭婆子們行事也妥當,按照桃夭的要求很快就把那一片刺兒果給采完了,然后她們很主動的去其它地方搜尋,看還有沒有其它地方也長了。翠玉則親自拿了一小籃去最近的水井入洗清了一碟子出來,然后送到了桃夭面前。
桃夭捏起一個,笑著問:“好吃嗎?”那一小籃也不至于只洗出一碟子。
翠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苦著臉辯解:“這果子嘗起來口感可是柔嫩多汁、酸甜可口。只是小奴只嘗了一個,其它的都是茶包吃的。”
她在那邊洗,小主子就蹲在旁邊埋頭苦吃,她攔都攔不住。
不過,小主子能搶得那么起勁,吃得那么歡,這果子肯定是沒毒的。
全部洗好之后,她才嘗了一個,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讓她現在都意猶未盡,還想再來幾個。
桃夭捏了一個送進嘴里,咬得滿口的汁水,滿意得眼睛都瞇了起來:“不錯,好吃。”
她吃個半飽的時候,丫頭婆子們喜氣洋洋地回來了,又帶回了整整三大簸箕。她大方的賞了丫頭婆子們半個月的月錢后,瞅著那幾乎堆成小山一樣的刺兒果犯了愁。
刺兒果可不經收,哪怕沒碰沒撞,放兩三天就壞了;就算她拿來賞賜給下人們吃,除非拿來當飯,不然也吃不完,何況還不是人人愛,非讓人吃那就不叫賞,而叫罰了。
何況這還只是先熟的,過幾天怕是還能收一批。
瞅著她盯著果子犯愁,翠玉大概猜到她苦惱什么了,出個主意:“它能做成果脯嗎?”
桃夭想了想:“不行。”不過翠玉倒是給了她一個新思路,保鮮不了很久,倒是可以試著加工。
“倒是可以腌起來試試。”她指了個婆子:“去把朱廚子他們都叫過來。”行不行,問問大家,說不定能商量出個好辦法。
與朱廚子和嚴廚子他們商量了足足一刻鐘,桃夭最后決定只留下最大最新鮮的一筐子吃,余下的一半用糖粉腌了起來,另一半用蜂蜜泡著,至于能不能做成,哪個效果更好,那只有時間可以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