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感覺到身邊的氣溫低了,自然習慣性的朝著屋內降溫冰塊瞥了一眼,滿不在意地道:“她是她,我是我,你別說只坐了半個時辰,你就算在那坐了一個晚上,我也是不會懷疑你的。”
他若當晚鎮在那里,其它人敢亂來嗎?只怕,一個個如同針扎屁股一般,早早就逃了個干凈。
“你這……”元辰想訓她兩句,倒也認為她說得在理。
雖然是桃夭故意誘導了二嫂,但二嫂信不過二哥,那是二嫂和二哥的問題,與桃夭有何相干的。
桃夭見他不再說話,就明白他是默許了自己胡亂折騰,笑嘻嘻地往他懷里一倒,還伸手在他下巴處摸了一把,討好地道:“你放心放心,我有分寸的,絕對不會給你招惹大麻煩。若以后有人拿這些事兒怪你,你就盡數推到我身上,說我不懂規矩,胡亂折騰。”
她懂,面子和里子不能兼得的時候,里子比面子重要;元辰在外頭說她幾句不好,對她不會造成半點傷害;反而元辰護著她的態度,會讓旁人哪怕對她再不滿,也拿她無可耐何。
當然,元辰護著她了,她損失些面子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更不能讓她少吃一口肉。
元辰環住她的腰,怕她亂動摔著了,一口否絕把她推出去的頂罵的建議,冰冷地道:“沒人敢怪我。”
“對對,你兇,他們不敢。”桃夭一邊說,一邊窩在他懷里放聲大笑。
她的笑聲傳到了院外,外頭的丫頭婆子甚至侍衛們,一個個都對她打心底敬佩,敢在王爺面前如此自在,王妃真是一個能人。
就在桃夭坐等著二王妃下一步行動時,二王妃的動作比她想象的要快,甚至手段厲害得越出了她的想象,以及至她聽到柱東的稟報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段之間,二王妃買了一個花娘裝成初進玄城投親的寡婦,故意撞到了六爺面前,然后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勾得六爺神魂顛倒,恨不得馬上與其成就好事。而今天,六爺就接到了那個花娘送去的信,約他傍晚到郊外莊子上一述情緣。
與此同時,二王妃上午還派人偽裝成她的模樣,露面買下了郊外的那個小莊子,然后去了那個小莊子,并且還讓人將這個消息散布到了四王探子的前面,相信現在,“她”在莊子里的信兒已經送到了廣桂面前。
相信等六爺和廣桂進入到那個莊子之后,二王妃和六夫人或者許多的人,也會恰巧路過那個莊子,碰個正著……
至于六爺會不會發現上了當,會不會提前離開;廣桂會不會親自前去之類的,相信二王妃必定也有其它的補救方子來應對這些意外,必定把某個事實給坐實了。
一想到這其中可能會使用的手段,桃夭只覺得后背發寒。
果然,她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她根本認同不了二王妃的那些手段。
“她可真夠狠的!”她緊緊拽著元辰的胳膊,似乎想從他那里得到更多的被保護的信任。
元辰也有些后悔,覺著不該讓桃夭與二王妃來往。他從來就沒小瞧過女人,也從不對女人心慈手軟,但他也真不知道女人翻起臉來,使出來的手段比他還要狠厲。
他還只是對招惹上他的人不心慈手軟,而不像二王妃這樣,僅憑著一點點懷疑,就要提前將危險掐死在搖籃里,而且不擇手段地連骨頭碴子都要毀個干凈。
不過這些個話他也只想想,并沒有提出來讓桃夭如何。
桃夭不傻,聽著這些話她大概都能想到二王妃要設什么局,那他更相信“可以與誰往來,需要與誰遠離”,桃夭肯定有她自己的判斷標準,他應該相信她,支持她的決定。哪怕她判斷失誤了,他也能毫無保留的相信她,并且護住她。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元辰說話,桃夭松開他的胳膊,狠狠的在上頭拍了一巴掌:“哎哎,你就一點想說的都沒有?她可是讓人扮成我的樣子去莊子了!”
若是讓人瞧著“她”和六爺一前一后進入了那個莊子,哪怕是其中還夾雜著廣桂,再鬧出些什么事來,最后她肯定也是要沾上一身SI的。
“現在你想如何?”元辰問。
桃夭怔了怔,直接抬手圈住了元辰的胳膊,笑得如同偷了魚兒的小貓一樣:“等到他們前腳出了城門,你就帶我去客來居吃香炸鵪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