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碧慌了神,存心想阻攔又怕自己的緊張加深桃夭的懷疑,只得用一種輕描淡寫的口氣勸道:“王妃,說得好聽她是一個客人,實際上不過是王爺計劃中的棋子,隨便讓柱東揀個偏僻院子安置就夠給她顏面了,何需您召她來見?”
桃夭清澈的眸子掃了她一眼,“她要在府里暫住,我哪有不見的理?”
是白兔子還是狐貍精,總得見了面才知道。
難道她們還怕她跟那人打起來?
翠碧語塞,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只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旁邊的翠玉。桃夭見狀哭笑不得,難道她們還怕她會打那夏巧紅一頓?
且不說元辰只是安排人進府暫住,沒說納了;就算真要納了,她要出氣也得去尋元辰,尋那夏巧紅的晦氣有什么用。
她干脆將話說穿:“我若跟你說,我信得過你家王爺,你信么?”
“信,當然信。”翠碧滿口應下,臉上的緊張卻沒少半分。
翠玉倒是將桃夭的神色都瞧在了眼里,悄悄推了翠碧一把,“那你還不快喚人進來伺候王妃更衣梳洗。”要見,總理要給王妃好好打扮打扮,省得有些人眼皮子淺,瞧低了王妃。
桃夭隨意地攏了下鬢角落下的碎發:“不必折騰了,這樣就好。”外頭的事并不會因她的打扮而發生改變的。
翠玉和翠碧哪里愿意聽桃夭的,半求半勸半強迫的將她拖到梳妝臺前重新梳妝,桃夭只得由著她們替自己散了頭發重新梳理,又換了一套衣裙,還抹了一層淺淺的香脂。
半個時辰后,桃夭才在翠碧的陪同下,前往花廳。
透過廳側的窗戶,她便看見個一襲紫羅蘭色的衣裙的女子靜靜地坐在靠近門邊的青木椅上,一頭綢緞般烏黑柔順的長發上斜斜地插著一支淺色玉釵,捏著茶杯的纖細手指在深褐色的茶盞和衣袖的襯托下,更顯得那露出來的那一節藕臂如蔥白一般。
聽到門外的動靜,夏巧紅放下茶杯起身,大大方方的抬頭往門口張望,好似她并非是初次上門的客人,而是久住府里的主人。瞧著桃夭后,她的嘴角邊上噙著一抹極淡的微笑,只是又極快的掩下了。
“見過九王妃。”她行了一個貴女禮。
桃夭在主位上坐下,慢條斯理的道:“夏姑娘不必客氣。”
她沒說坐,夏巧紅倒還真不客氣,直接就坐了下來,還溫柔的向桃夭頜首道謝。
桃夭挑了下眉梢,這來者……不善啊……
不過,那又如何?
桃夭失去了再試探的心思,直接吩咐旁邊候著的柱東:“你瞧著哪兒合適,就安排吧。”
“是,王妃。”柱東恭敬的應下。
他的態度倒是引得夏巧紅不由得認真打量起桃夭來,要知,柱東在九王府里雖然只是大管家,但誰不知道他是九王的最信任的心腹之一,許多時候他的態度就是九王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