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是真想在這里長住嗎?
元辰飛快的把洗干凈的水缸裝滿,隨后從廚房里揀出幾塊還算干凈的抹水,在水盆里打濕就進廳去擦拭桌椅,手作那個麻利得,連桃夭都自認不如。
他擦凈一要長板凳,擺到院子的陰晾處,笑著向桃夭討好:“夫人您先在這兒坐坐,省得被屋里的灰給嗆了。”
嗆個屁。
這屋子是才放出來出租的,被原屋主打掃得極干凈,就算這幾日落了些灰,也不至于到會嗆人的地步。
不過,他要表現,那就讓他做個飽!
桃夭毫不猶豫的抱著小樂兒坐在板凳上,看著他忙前忙后。
不過,她的監督也沒能維持太久,倒不是她狠不下心,而是大廳她不在意元辰來打掃,但她要住的房間,就不放心由著他折騰了,只得自己上手。不過她也只整理了她和小樂兒在住的大房,至于廚房邊上準備讓元辰住的小屋,她就直接當沒看見了。
對于她的這種過于明顯的小心思,元辰也只是委屈的扁了扁嘴,倒也沒有向她抱怨。
其間,小樂兒醒了一次,桃夭給他喂了奶,又換了一次尿布,才將他哄睡。她偷眼瞧著元辰在旁邊安靜地看著她哄孩子,根本就沒有留露過一絲不悅以及不耐煩惱的神色,只是不知道他是沒與小孩子相處過還是如何,他只站在旁邊看著,沒有想要過來抱一抱小樂兒的意思。
半個時辰,桃夭看著干干凈凈的小院,捶打著有些發酸的腰,心里倒是比什么時候都踏實。只是,她還真沒想到這才半年功夫她的身體就被養得嬌貴了起來,做這么點活兒都能腰酸背痛。
“屋子里太空,還需要添些東西。”元辰湊到她身邊,很自覺的伸手替她按摩酸痛的肩膀。
桃夭白了他一眼:“我作主還是你作主?”
“自然聽夫人的。”元辰笑瞇瞇的應著,一點意見也沒有。
桃夭哼了一聲,沖著他伸出手:“你身上帶錢了嗎,都拿出來交公。”
元辰很實在的搖頭:“沒有。”見桃夭挑眉,他馬上就補了一句:“我出門從來就不帶錢的。若是夫人缺錢,那我這就去取。”
取,上哪取,他是回王府取還是去尋屬下要?桃夭在心里腹誹著。
讓他去找屬下要錢,這種自暴行跡的事兒她肯定是不做的;當他們帶出來的貴重東西,那肯定不行,看來,還是得回到她要找活的那事上。
只是之前她跟老板娘所說的,做飯,洗衣,打掃,種菜這些活兒,她肯定不能做了,就算她愿意,元辰肯定也是會不讓她去做的。不過,打獵抓魚這些活兒對于元辰來說簡直跟玩一樣,養活他們母子足夠了。
這么一想,桃夭心里踏實了,之前為錢犯愁的事兒也拋之腦后,喚元辰將牛車拉出來載著她出去采辦日常用品。
足足逛了一個多時辰,桃夭才把她想要的東西買齊,幾乎堆滿了整個牛車,只是她手上那不多的幾個錢也花得所剩無幾了。她一點也不心疼,還很大方地道:“今兒就不回家做了,去客棧吃,就當慶賀我們有新家了。”
實話是,她累了這么一天,還真不想再回去自己動手。
元辰笑著滿口應下:“嗯嗯,夫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桃夭一點也不感動,又給了他一個白眼。
到了客棧門口,老板娘瞅著她那一車子的東西半天都沒合攏嘴,一個勁的沖著她擠眉弄眼:“怎么,打算長住變安家了?”
“有些事不能湊和,該花的就得花。”桃夭裝若不懂她眉眼里的暗示,含含糊糊的道:“這也花不了多少錢。”
“嗯嗯。”老板娘也沒瞅著她取笑不放:“來我這吃飯的?行,這一頓就當我請了,做為你的喬遷禮。”
“那敢情好。”桃夭眼睛一亮,一點也不客氣:“那把你店里的招牌菜每樣來三份,最好的酒來一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