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柳家三姐妹上門,他沒有出面干涉,但藏在暗處從頭聽到了尾,聽到九嬸沒有說要幫柳家的時候,更是松了一口氣。
發現九嬸在那柳家三姐妹走后派人去查柳家的事,他立即把自己查到的消息送到了九嬸的面前,就是想看看九嬸會如何做。
“好奇?”桃夭杏眼兒一轉,“你那一耳朵聽到了什么,老實說!”
“就聽到了他說您外祖父家好像出了事。”元以升笑瞇瞇地道。
桃夭:“……”
這還叫一耳朵,這不是從頭聽到尾嗎?
她眼珠兒一轉,又問:“那先前我那三位表姐妹過來,你有沒有聽到支言片語?”
“這個……”元以升臉上的笑容有些瞥不住,他比了個小小的小勢:“就聽到一丁點兒,一丁點……”
信他才怪,怕是他也是從頭聽到尾了。
桃夭翻了個白眼,掃了一眼廳里伺候的下人,除了玄麗之外,婆子們立即垂手退出了大廳,廳門雖然還大開著,但是大廳十步之內已經空無一人了。
確定外面已經防備上了,桃夭才道:“我覺著這是一個局。柳三哥與那女子私奔太巧了,柳家被牽扯進南合會余孽的案中也很蹊蹺。”
元以升是曜族人,又是男子,對于他族對女子的管束規矩并不是很清楚。但她在柳家長大,雖然一直被柳家人無視,但清楚的知道各族最厭惡痛恨的就是曜族對女子的寬容,他們反對桃花林的布置,為了顯示他們的禮法,在女子的管束上別說與曜族相比,甚至比人魔大戰之前還要嚴厲十倍。
就拿柳家這樣普通的商戶人家來說,在沒長輩和兄長陪同下,沒出嫁的女子是不能單獨自門的。
總兵的小舅子愿意聘為妻的女子,哪怕不是曜人,家境肯定在江寧城里排得上號。這樣的人家,怎么會教出一個與外家私訂張身的姑娘來?
這樣家里的姑娘又怎么可能擺脫身邊伺候的下人,獨自從城里到團田鎮去尋柳三哥私奔?
那家里教出來的姑娘不可能不知道她這一走會給自己家族和柳家帶來什么樣的風險,更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這一走不僅是把家族給坑了,自己也沒了回頭路。
且不說她這輩子只能跟著柳三哥隱姓埋名,一旦發人現,就算總兵的小舅子不計較,柳家也不會讓她進門,她家更是不會再認她了,更可能她面臨的只有死路一條。
柳三哥到底優秀成什么樣子,能誘惑到她愿意拿一生做賭注去選擇私奔這條路呢?
像她當初嫁給元辰,哪怕是存了算計的心思,也是要堂堂正正去官府登記,明媒正娶的!
所以,她認定這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個引子,其目的是順理成章的把柳家引入這個陷阱里。
而且她記得,當初柳二舅他們可是落在了四王的手里,廣桂還好幾次用來威脅她。四王的余孽再利用柳家來設局算計元辰,那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元以升馬上坐直了身子,壓低聲音問:“什么地方讓您有這種猜測?”這九嬸不是一個在外家長大的混血子么,據傳言說那些人對于混血子可是從不教導的。
桃夭就把自己能想到的事,都一一告訴了他。
聽到還連扯到了四王,元以升面色大變,根本就會不住了:“我現在就派人去查要查總兵。”
若這真是一個局,怕總兵也是被那些人算計在其中的一枚棋子。
那些人想得還真好,讓他們和總兵對上,他們雖然身份要高于總兵,但總兵是地頭蛇,想要給他們使絆子簡直是太容易不過了。而且,他們雙方斗起來,對方更是有機可趁。
先查一查,再打著幫九嬸的幌子向總兵使個壓,就算總兵不是棋子而是知情人,他這一干涉,總兵哪怕再有自己的小心思,在沒徹底摸清楚他的身份之前,也不得不按兵不動,從何能給他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