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見她只是羞澀得恨不得鉆進地底下,并沒有惱羞成怒沖自己出手,仿佛瞧著了當初一門心思只想求得柳家認可的自己,倒是有些同情她,輕嘆了一聲,幽幽道:“他們做他們流傳千百的大業,那不應該堂堂正正的招兵買馬,堂堂正正的與曜族一較高下;怎么能讓你一個女子寄身于花船,拋頭露面的與人虛于委蛇?又不要臉地拿我一個婦人做來那威肋人的勾當?”
“也許在他們的心,我們女子才是輕易可以被犧牲的,被拋棄的,所以無論他們對我們做了什么,在他們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真正計較起來,她更加認同曜族那邊尊重女子的行為。
“別說了。”婉娘怒氣沖沖地喝了一聲。
桃夭也知道她聽是聽進去了,但是想要她改變十幾年接受的觀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于是也非常識趣的閉了嘴,低頭看著滾落了一地的柿子,蹲下去就揀:“別浪費了。”
揀了起來,還用自己的帕子包起遞給婉娘。
婉娘想不接的,瞧著一臉平靜地桃夭,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柿子。
走了兩步,桃夭聽到她極輕聲地問:“他對你很好,所以你才不愿意再認柳家?”
“不是。”桃夭很誠實地道:“雖說柳家說要與我一刀兩段,將我趕出門后,我還存著心思想要取得他們的認同,重回柳家。可是,他們三番五次的拿我做交易,甚至都不在意我的生死……那我還有什么可選擇的,總不能真把命交代了吧。”
在婉娘的詫異中,她笑了笑,臉上浮上了一抹得意:“不過,他真好,真的真的對我很好很好。”說到這,她又不滿地看著婉娘:“你們到底想要拿我威脅他做什么?”
婉娘沒有回答,桃夭又問了兩遍,見她不再話話,這才做罷。
她們回到了土屋里,其它的人都在,看到他們回來,那些人也沒有什么表情,只是對婉娘帶回來的柿子非常的感興趣,很快就一人幾個的分光了。只有江掌堂喚了婉娘去門口說話,隨后江掌堂一個人出去了,直到吃晚飯的時候也沒有回來。
晚上,他們又吃一樣的魚湯和硬得有些咯牙的餅子。
桃夭將餅子撕成小小的塊,丟進魚湯里泡軟了,才慢慢的吃。吃完后,才有個三分飽,她看向婉娘,婉娘搖搖頭,沒有想給她繼續添的意思,“你怕得委屈幾天。”
“這種鬼地方,我吃飽了也跑不掉。”桃夭不滿地抱怨著。
婉娘大大方方地道:“那我們也要以防萬一。”
桃夭:“……”
跟這種人真是沒辦法說理。
婉娘看著她獨自憋屈,也不知道是怎么樣一種想法,又突然道:“他若真對你好,最多三天,你就可能回去了。”
三天?那是他們已經派人去與元辰他們聯系了?
桃夭忍不住追問:“你們向他提了什么要求?”
見她很緊張,婉娘也不瞞她:“你說,在他心里,你跟賈公子誰更重要?”
桃夭想也沒想,就道:“當然是我了。”
她這一出事,元以升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你還真有自信。”婉娘的話里透著幾分不易查覺的羨慕,桃夭沖她翻了個白眼,走到之前她昏睡的茅草堆上,裹著披風斜靠著墻開始閉目養神。
大概休息了半刻鐘,她感覺到背后有一下下的輕輕碰觸感,瞬間她的身體整個僵硬了起來。她的后面是墻啊,怎么會有那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