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他們不聽話的舉動,真讓父親/祖父有個好歹,桃夭會不會把他們給記恨上?以桃夭現在的身份,若想要為難他們一家,那可是一句話的事,相信有一堆等著討好她的人,替她下手的。
難啊,進退兩難啊。
眾人在廳里呆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有人干脆直接叫上自己的媳婦兒女回自己屋里去商量,沒一會兒大廳就走得空無一人了。
可才回屋不久,隨著一聲尖叫,有人毒性開始發作了,隨后像是傳染了一般,大家都步上了后塵,一時之間屋子里老老小小,個個都是痛不欲生,那慘叫聲把街坊四鄰都驚動了,一個個猜疑著柳家到底是撞了什么邪。
足足疼了半個時辰,那劇疼才漸漸消散了,所有人都發現自己的左手中指上出現了一條半寸長的黑線。
見多識廣的柳大舅道:“當這黑線延到胸口的時候,就是毒發身亡的時候。”
看著那黑線,柳七弟才真正認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柳四妹更是下定了決心,不管如何,天亮后,她一定要尋機會去找桃夭救命!
這一晚,桃夭倒是睡得很好,好到她一大早起來,就想吃油煎包了。主要是昨兒她想吃包子,正準備的時候柳大姐來了,最后也就沒有心思繼續了,直接甩給了廚子去做,最后也沒心情吃上幾口。
她想到就做,簡單的梳洗后,就領著玄麗去了小廚房。
生煎包和鍋貼不同,用的是發面。窮的時候,瞧著個頭大的包子,就覺著比吃鍋貼更實在更管飽些,心里也更踏實和享受。
她現在倒是不需要顧及那些了,只是養成的習慣自然是改不掉的。
面團倒不用她現和發酵,廚房里為了應付上頭各類主子的要求,每天都有人提前準備的,她需要做的只是攪餡。
她挑了上好的五層五花肉,讓廚子剁成細細的餡,又切了一整棵大白菜,放鹽擠掉水加入肉餡里。隨后,她又添加了蔥花,姜末蒜末,點了一些小磨香油提香,還加入了一些做皮凍的肉凍。這樣一來,餡料里瞧著肉沒多少,但肉香濃郁鮮嫩多汁。
她動手麻利的包包子的時候,讓廚子去尋一塊干凈的鐵板來,然后讓玄麗把鐵板的四周砸卷,好做成平底的鍋子來用。臨時的平底鍋做好后,她在上面刷了一層薄薄的油,然后將包子一個個擺在鍋子里,擺滿之后倒入清水,使清水沒過最中間那些包子的中間位置,然后蓋上蓋子,慢慢的煎燜著。
鍋里的水漸漸變少了,油煎的酥香味很快就涌了出去。
元以升吸著鼻子竄進來,外袍的扣子還差著兩個沒扣,就迫不急待的問:“九嬸,您這又做什么呢,好香啊。”
原來瞧著今天沒事,他打算補補前兒些缺的覺,結果……被那香味給勾醒來了。
“就是油煎包。”桃夭說話間,拎起鍋蓋,趁著鍋里水快要收干的時候,又均勻地在包子上淋上一些油。
在她掀鍋蓋的那一剎那,濃郁的面香和餡料的香味早已霸道的沖入廚房里每個人的鼻子中,在淋上那層薄油后,鍋子里冒出一股熱煙,煎香味以更加迅猛的姿態在不大的廚房里回蕩,勾動著所有人的味蕾。桃夭又往里淋了一些加入了面糊水,油與面糊沙沙沖擊在一起,水花四濺的聲音消失后,一個個白胖的包子呈現出漂亮的金黃酥底。
“可以吃了嗎?”元以升眼睛都沾在了那一個個白胖的包子上根本就挪動不了,要不是他還知道九叔的東西搶不得,得等九嬸拿走九叔的份之后才能輪得到他,他就要忍不住抓一個出來先嘗為快了。
“快了。”桃夭說著,揮手在上面淋了一些蔥花,“這就好。”
說著,她直接將整鍋包子都裝了起來,只拿了一個給元以升:“你若還想吃,面和餡都是現成的,讓廚子給你做。”
她做的時候,廚子在旁邊都看著,以他們的手藝想要做一鍋出來,根本就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