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翠碧往這邊瞧了眼,兩人都捂著嘴沖旁邊的人揮了揮下手,隨后自己往后面退了幾步縮到了花壇后頭,不去打擾那邊的溫馨。
該說話的說了,該表的態也表了,接下來的幾天里,桃夭還是不太敢相信元辰,她怕元辰會背著她偷摸著一個人先回玄城去應付那些破事,更怕元辰會為了安全把他們母子仨送走。
她把三個孩子交給翠玉翠碧照顧,自己則寸步不離的跟著元辰;哪怕是晚上睡覺也不太安穩,身邊只要稍稍有些小動靜,她就會馬上醒來,扭頭去看身邊的元辰還在不在。
元辰開始還說兩句,他應下了就不會改,瞧著她嘴上應得好好的,還是緊迫盯人,知道她是真擔心,也就與她說清楚他安排在第六天起程后,其它就都由著她去了。
知道了確切出發的日子,桃夭安心了些,但對元辰警惕沒有半分放松。哪怕知道元辰若真狠下心要甩開他們母子,她是沒有半點辦法的,她還這么做,一是心里真不踏實,二也是她想向元辰表明自己的態度堅決。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六日,天還沒亮桃夭就醒了,一個勁的追問:“我們什么時候出發?該準備的東西,我早就準備好了,就算落下什么,到時候讓人來取就行了。”
元辰也不說破她的擔心:“吃了早膳就走,還是坐船。”
桃夭警惕了起來:“坐船?”
別欺負她讀書少,他們來的時候是坐船,當時順流還走了兩天,現在回去是逆流,兩天能到?
別是哄著她帶孩子上了船,他自個一個人跑了吧。
得,他若敢這樣算計她,她就敢給他來個跳船,看誰拼得過誰。
從上船,到傍晚停靠,桃夭擔心的事都沒有發生,讓她驚愕不已的是,明明才一天,他們就到了玄城的邊上的小鎮,說好的逆水行舟艱難,簡直只是一個笑話。
看著碼頭邊上的招牌,桃夭實在是忍不住了,指著就問:“我們怎么回來得這么快?”還是當初他們離走的時候,故意放慢了速度的?
不過順水行舟,兩日千里,已經很快了吧。
元辰指了指圈在角落里酣睡的茶包,又指了指水底:“下面的魚幫了忙。”
“你是說,茶包讓魚幫忙推船了?”桃夭幾乎是聽鬼神異一般,嘴張得老大。
好吧,她是知道曜族人善驅獸,但是……魚也算獸嗎?
不說驅魚推船是什么鬼,當初他們離開的時候,為什么要那么慢,就不怕后頭有人追?
不過現在想那些沒用,元辰說話算數愿意帶他們母子一塊兒回玄城,那就夠了,她何必計較那些想破腦袋也無法理解的事。
她搓著自己繃了一天的臉,往身后軟毯上一倒:“我要緩緩……”不說這六天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盯著元辰,就今天這一天她吃不好,坐不安,就已經快要累死她了。
元辰拿薄毯替她蓋住腿,“別瞇太久,不然晚上又睡不著。”
“嘮叨。”桃夭扯上薄毯,卷著給了他一個后腦勺,元辰嘴角勾了勾,角落里的一個小香爐里的香片無火自燃,冒出了絲絲不易查覺的淡煙。
待桃夭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睡在了王府正院的大床上,她眨著眼,狠狠的擰了自己胳膊一把,疼得呲牙咧齒時才反應過來,這都不是夢。
等等,她這是睡了多久,能回來了都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