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露和身邊的人都認為她的第二次投胎也挺順遂。
前夫簡樸雖然寡言少語,也不浪漫,但是為人正直、不花心、為人質樸敦厚。
她以為簡樸猶如一棵大樹,可以給她依靠。
出嫁前的楚寒露天真爛漫,衣食無憂的她不知道錢的概念。
出嫁后,她真正體驗到“不結婚不知柴米油鹽貴”。
身邊的同事們常說,“娶妻不娶扶弟魔,嫁人不嫁媽寶男。”
楚寒露知道簡樸不是媽寶男,但是她沒想到,簡樸是個扶姐魔。
前夫簡樸就是那個女人最怕該擔當時,卻沉默無語的男人。
再多的怦然心動,也抗衡不了,夫妻倆日久天長的折磨和消耗。
離婚獨自撫養兒子簡單后,她又體會到“不到中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窮。”
自從伴隨兒子來到烏城生活,從不會討價還價的她,學會了貨比三家,開始關注超市何時搞促銷活動。
此時的她發現,詩和遠方真抵不過菜市場的大媽多給的一把大蔥和香菜。
每天睜眼,腦子里全是瑣碎的開支。
每月的房貸、物業費、就餐費、兒子簡單的每月生活費、簡單換季的衣服、打算給媽媽購買一雙老人鞋……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時刻提醒她。
賬單太厚、錢包太薄。
錢總是不夠花地窘迫感,追著她不能停,也不敢停。
楚寒露格外珍惜當前擁有的一切。
現在的這份工作,作息時間比在機關事業單位還要準時。
每天工作8個小時,還有雙休日,節假日從不用加班。
8小時后和雙休日的時間并不是她休息的時間,應該是她最疲憊不堪的時間了。
為了增加收入,楚寒露還承接了八小時之外的兩份快遞派件業務。
雙休日,別人躺在床上懶床或在家里做小吃。
她早上7點就要到快遞公司上班,卸貨、分揀、送快遞,起早貪黑的,一直忙到晚上十一二點,甚至凌晨兩三點才能回家。
周一到周五的傍晚,她又搖身一變成了MEITUAN的快遞員,騎著那輛電動車像一只水中的魚般穿梭在擁擠的車道。
辛苦的勞作總能換來不菲的收入。
在蔣老板的經濟公司打工一個月的收入(她主動提出不要繳納五金)4000元。
MEITUAN的快遞員送貨每月能掙1800元。
雙休日快遞員一個月能掙1800元左右。
再加上她病退后的退休工資5000元。
楚寒露一個月的辛苦勞作基本上掙上13000元。
一個月13000元對于在烏城生活的人來說,算是高工資,也已排在白領工資的行列。
可是楚寒露的日子,依然捉襟見肘,囊中羞澀。
她每個月要歸還在寧城的房貸3000元,歸還在烏城給兒子購買的房貸4000元。
兒子簡單的生活費1500元,資助簡單的好友500元,簡單每年的保險費和她自己的保險費共計1.2萬元,再給孤寡媽媽購買衣物或保健品、孝敬媽媽的費用,自己的吃喝拉撒等等。
每個月的13000元勉強夠用,44歲的楚寒露依舊是個月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