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慶正忙著把他喜歡吃的肥牛片往麻辣鍋里倒,“你知道,我不能喝酒,喝個酸奶吧。”
簡樸讓等待許久的服務員拿了1瓶酸奶和3瓶烏孫啤酒。
一會兒,鴛鴦火鍋上面已經散發騰騰熱氣,楚國慶吃得熱火朝天。
簡樸吃了幾口菜,沒心情吃菜只是埋頭痛飲啤酒。
平時不愛喝酒的他,在最近這半年多來,喝完的啤酒瓶已經堆積如山。
等楚國慶已經快吃飽時,他才發現簡樸早已把3瓶啤酒喝個精光。
他等服務員用開瓶器把剛拿來的一瓶啤酒打開走遠后,擔憂地問:“寒露不會又出什么事了吧?”
喝得滿臉通紅的簡樸笑著搖搖頭答非所問:“你知道嗎?我們家庭日子好過以后,楚寒露和簡單最喜歡吃這兒的火鍋,他娘倆也最渴望我陪他倆來這兒吃飯,一家人團團圓圓、高高興興、和和睦睦地在這兒吃飯,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可我這么年來,從未主動請他娘倆來這兒吃飯,來這兒寥寥幾次,也是被他們生拉硬扯過來的。”
簡樸端起酒杯猛喝倆口,繼續自責,“甚至有一次我和楚寒露為了在這兒吃飯,回家大吵一頓,那天是簡單過12周歲。早上我們本來約好了下午8點鐘到這兒給簡單過生日,就因為那天刮了狂風,下了暴雨,我心情不好,晚到1個小時不說,還對他娘倆點的菜挑毛病、發脾氣,惹得簡單吃了一點飯,當時他在飯桌上告訴楚寒露他以后再不過生日了,楚寒露那天一口菜未吃.....”簡樸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我是不是很自私?”
楚國慶同情地望著昔日的妹夫,輕輕嘆了口氣,問:“難道你發脾氣,寒露就沒跟你鬧過一次?”
“楚寒露為我這脾氣生過氣,吵過架,不斷提醒我,可我依然如故地改不了。因為從結婚那天起,駱寒露就遷就我,那時我負債累累特別敏感,她干什么事都考慮到我的自尊心和我的情緒,而我哪,雖然比她大了6歲,卻很少想過她的感受或照顧她的情緒,現在想想,在這個家庭里我太自私了,那時自認為我簡樸能掙上幾個臭錢就是老大,可現在,呵呵,什么都沒了。”
簡樸自嘲地輕笑著。
楚國慶勸慰他,“你們倆感情那么深,還有挽回的余地,別灰心,我讓白露再勸勸寒露,畢竟她們姐倆感情最好,我看這么多年,她倆啥事都互相商量,她倆跟我這個當哥的這么多年來,哎,你也知道,你嫂子徐韻那個臭脾氣,都怪我這個當哥的太遷就你嫂子了。不過,這次你倆的事,哎,算了,不說了。”
簡樸苦笑道:“都怨我太在乎自己的面子和自尊了,你不了解寒露,別看她平時溫順容忍,一旦把她惹傷透了心,她定下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
“我總算嘗到自己種的苦瓜自己來嘗的滋味了。”簡樸說完,仰頭把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幸好,她的病情好許多了,聽簡單說,她在外面找了份文秘工作,工資不多,也就3000元,可怎么也比窩在家里胡思亂想好許多。”
望著簡樸這張被痛苦和酒精糾纏得幾乎變形的臉,本想繼續責備的楚國慶欲言又止。
簡樸又準備往酒杯里倒酒,駱國慶趕緊從簡樸手中奪過酒瓶,勸阻道:“別喝了,你已經喝多了。咱倆說會話吧。”
喝的酩酊大醉的簡樸準備上廁所,搖搖晃晃地扶著餐桌想站起來。
可他怎么努力還是滑向了餐桌底下,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楚國慶趕緊把服務員喊來,結完帳后,將簡樸從地上拽起來。
攙扶著嘴里不停嘟囔著含混不清的“日子怎么會這樣?!”的簡樸向門外艱難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