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律師見汪浩瀚一直盯著西邊長條椅上的男女看。
他將嘴巴湊到汪浩瀚耳邊,“汪總,這些都是高驚蟄的親屬嘛?”
汪浩瀚微微點頭。
眼前與他相隔不到五米距離的幾位都是他當年夢寐以求的親人。
倘若楚寒露當年嫁給他,這些人都是楚寒露的娘家人。
可時過境遷。
眼前的幾位熟人雖然跟年輕時不大一樣,但汪浩瀚依舊知道他們。
楚國慶依舊那樣儒雅,五官清秀、身材挺拔。
楚白露風韻猶存,大方得體。
歲月對誰都很公平,楚國慶兄妹嘴角的痕跡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最讓汪浩瀚震撼的是高小寒,依舊那樣讓人驚艷,可惜,歲月已將這個自負的女孩雕刻成一個疲倦不堪的中年婦女。
大概十分鐘的樣子,簡樸接了個電話。
他走到楚白露面前低聲說了什么,匆匆離去。
汪浩瀚見楚國慶等人都湊合著吃完了午飯。
他慢慢朝他們走去。
楚國慶抬眼不經意掃視了下朝自己走來的中年男子。
他原本打算將飯盒扔進垃圾桶里。
剛朝前走兩步,猛地停下腳步,一個轉身。
楚國慶望著朝他微笑的汪浩瀚,瞠目結舌地盯著多年不見的鄰居、發小。
可就一眨眼的功夫,楚國慶的面部表情充滿著戒備和疏離。
汪浩瀚故作視而不見,他伸手問候,“你好,楚國慶,我汪浩瀚。”
汪浩瀚不高不低的聲音引來了楚白露和高小寒的視線。
上官誨也認識汪浩瀚,當年的汪浩瀚可是寧城中學叱咤風云的人物,無人不曉呀!
他跟妻子進行眼神交流,“汪浩瀚,多年不見,你怎么在這里?”
汪浩瀚開門見山,“我受寒露的委托過來協調高驚蟄的事,你們要給魏律師提供寧城市殘聯發給高驚蟄的殘疾證,以及三甲醫院對高驚蟄智障的鑒定書。”
他指著身旁的魏律師介紹到,“這是魏律師,烏城的金牌律師,他全權負責高驚蟄的事。放心吧,有他出馬,高驚蟄的事會妥善處理好的。”
魏律師也是個干脆利索之人,立刻開始履行律師的責任,“高驚蟄被同監舍的獄霸欺負,我已經請求看守所給他調換了監舍,這是我的名片,高驚蟄的事我全權負責,有事請跟我聯系。”
高小寒轉身撲到在楚白露的肩膀上,“哇”地哭出聲來,“大姐,驚蟄有救了,驚蟄有救了。”
悲哀的哭訴中含著些許的驚喜和放松。
楚國慶接話茬,“驚蟄是智障,本來就沒啥大問題。”
聽見哥哥說著不咸不淡的話,楚白露朝哥哥投向納罕的眼神。
她不清楚哥哥楚國慶怎么這么排斥汪浩瀚。
她依稀記得當年,哥哥跟鄰居汪浩瀚關系還算不錯。
對于楚國慶的敵意,汪浩瀚當然知道那不為人齒的原因。
他明白,楚國慶已經知道妻子徐韻的第一個男人是他汪浩瀚。
汪浩瀚不急也不惱,他掏出香煙遞給楚國慶一根,又給上官誨一根,慢條斯理道:“國慶,多年不見,火氣見長呀。”
楚國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干笑一下,“我要保護我妹妹,如今,一個妹妹已經出事了,再不能讓其他妹子出事。”
汪浩瀚冷笑兩聲,毫不客氣地反問道:“怎么,你忘了,寒露不是早就出事了?!”
他記得,楚國慶當年曾信誓旦旦說過,要保護好妹妹楚寒露快樂成長的。
楚白露心里一驚,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汪浩瀚苦笑道:“她左手腕那道刀痕不正說明一切。她沒告訴我,但我不是傻子。”
楚國慶怏怏不樂地低下頭。
楚白露知道汪浩瀚當年和妹妹楚寒露的那點過往。
她犀利的眼神盯著英俊的汪浩瀚,一字一眼地開口道:“汪浩瀚,謝謝你出面協調驚蟄的事,可是,我想提醒你,寒露再也不能受到一點傷害了,她已經夠命苦的,”
話未說完,楚白露的眼圈紅了,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汪浩瀚動容,他看得出來,楚白露跟妹妹關系很好。
他鄭重點頭,像是承諾,又像是誓言,“放心吧,以前的寒露是命運多舛,那都過去了。今后,再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