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浩瀚欣賞的凝視著緩緩而來的楚寒露。
楚寒露是骨子里的溫儒良善,幫助別人那樣自然,仿佛是天經地義的事。
汪浩瀚指指東邊,“走,再走會兒,還有點撐。”
倆人走了好長一段路,天色全然黑了。
忽然,他們身邊正經過的一盞路燈亮了起來,然后是前面的一盞、兩盞、三盞……
倆人站定腳步,靜靜地看著兩側的路燈一盞接一盞的迅速點亮。
那瞬間的幾秒,像是低空呼嘯而過的閃電串過。
汪浩瀚轉頭對著楚寒露微笑,“寒露,你見過這樣的場景嘛?”
男人眉眼溫柔,幽深的眼神看著她,讓楚寒露的心砰砰直跳。
她緊張地抿了下唇,不自然地催道:“天色不早了,浩瀚,咱倆該回去了,要不,驚蟄又滿屋子找我了。”
高驚蟄自從在拘留所待過后,就害怕一個人的深夜。
汪浩瀚嘴角微微勾起,玩味地笑道:“你呀,放心吧,有小江在,驚蟄好著呢。”
“也是,前幾天咱們仨去南疆,我還擔心驚蟄哭呢,有江郁陪他,好多了。”楚寒露想想也是。
汪浩瀚瞄了眼后知后覺的楚寒露,看來,她還是沒聽懂自己話里的意思。
他虛握著拳頭擋著嘴邊,咳嗽幾聲,“寒露,你這次從南疆回來,就就沒發現驚蟄有啥變化?”
“變化?啥變化?”楚寒露長期吃藥,反應沒以前那么靈敏,有些遲鈍。
她扭過臉看著汪浩瀚躲閃的眼神,尋思半天,“驚蟄沒胖也沒瘦呀,要是說變化,他沒以前那么黏著我了,好像開始黏江郁了。”
汪浩瀚笑了,調侃道:“不錯,孺子可教也。”
楚寒露聞言猛地停下腳步,緊張的神色問,“浩瀚,你是不是察覺出什么了?”
汪浩瀚出口安慰著,“別緊張,我只是一種感覺,驚蟄黏小江,小江看驚蟄的眼神跟以前也不大一樣,感覺而已。”
楚寒露快步朝前走去,“走,快回家。”
汪浩瀚笑著跟在她身后,“瞧你,聽風便是雨,你可別有啥心理負擔哦,否則,簡單要埋怨我了。”
倆人回到養狗場,一樓最東面那間洗衣房的燈亮著。
楚寒露站在院子朝里望。
高驚蟄跟江郁有說有笑的,他英俊的臉龐洋溢著純真的光芒。
而矮他大半頭的江郁寵溺的眼神投向天真爛漫的驚蟄。
汪浩瀚站在楚寒露身側,見她一臉的凝重,輕笑道:“寒露,別緊張,凡事都要順其自然,我聽大蔣說過,江郁性格孤僻自卑,不善跟人交往,也許,他跟驚蟄相處沒壓力吧。”
他雙手握了下楚寒露的肩膀,“別杞人憂天的,早點睡。明天我要跟大蔣出去談筆生意,后天再過來,你把我今天打磨的玉石派給簡單,讓他順便在北京找個玉師打聽下,能雕刻啥造型。”
楚寒露滿臉的歉意,“浩瀚,天都黑了,你開車小心點。你生意忙,就別過來了,我這里挺好的。”
汪浩瀚笑了,也沒言語,轉身朝車子走去。
送走汪浩瀚,楚寒露走到洗衣房門前,屋門虛掩著。
她猶豫片刻,走了進去。
沖洗衣服的水池里都是高驚蟄的衣物,外衣、內衣,甚至還有一條短褲。
楚寒露埋怨道:“驚蟄,姐給你說過多少次,自己學著洗褲衩,你咋又不聽姐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