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別墅他第一次來,也是他見到的三套中最低調奢華的。
單純像少女般俏皮地問:“這套金屋藏你這個嬌娃行不?”
簡單輕笑一聲,伸手抱住了她,“傻老婆,我是嬌子,可不是什么嬌娃。”
單純小聲嘟囔,“知道你水平高。”
她眼睛又眨了下,“這是我十年前給爺爺買的的房產,爺爺和爸媽都在等著你呢。”
“啊?!”簡單頓時慌了,“老婆,你咋不早說,我得有個準備呀,這是不是太唐突了?”
單純露了底,“我本來要偷偷告訴你的,可是爺爺讓人把我所有的手機都沒收了,我聯系不到你,爺爺打算給你來個突然襲擊、三堂會審呢。”
“三堂會審,這是在考察我呀,不怕,我誰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簡單故意把語氣放得輕松。
可是,單純還是從他手心中的濕漉看出來,他很緊張。
單純牽著簡單的手拐進一樓的餐廳。
不大的餐廳也就坐著三個人,沒簡單想象中的那種七大姨八大姑過五關斬六將的陣勢。
單國慶和上官韻正圍站在一位長者身旁欣賞著一盆盛開的君子蘭。
見到單家老爺子,簡單懸著的心回歸原位。
這位耄耋老人可沒一點威嚴,長得像極了過世的姥爺,看上去格外親切。
中等身材,清瘦的臉頰上那對花白的長壽眉格外醒目,手扶一根梨花木的拐杖,身穿一件開襟羽絨棉衣,笑瞇瞇打量著簡單。
簡單朝著老人規矩地鞠個躬,“爺爺好。”
“好,好。”單老爺子露出沒牙的牙床,笑得像個童真的孩子,“小伙子,不錯。”
單國慶見人已到齊,對著妻子低語,“開飯吧。”
簡單扶著單老爺子的胳膊慢悠悠朝餐廳走去。
老人雖年過八旬,近九十歲,可一點不耳聾眼花。
他細細端詳著簡單的五官,笑問:“簡單呀,你可不簡單,能降住純兒,了不起。”
單純扶著爺爺的另一只胳膊,撒嬌道:“爺爺,當我是啥呢?咋不說我降住了他呢?!”
一向護短的單老爺子今天一反常態,“哼,純兒,別嘴硬,你沒被簡單降住,能豁出命來給他生孩子?!”
單國慶見自家老爺子一拉開架勢就輸了第一回合,他臉露一絲笑意,用幾聲輕咳來掩飾著。
他剛咳嗽兩聲,單老爺子扭過頭來朝他翻個白眼,“咳嗽,咳嗽撒?!簡單都是一家人了,還裝啥呀?!”
單國慶心中哀嚎,是誰昨天拉開陣勢要考驗簡單的,又是誰今天見了簡單直接繳械投降?!
看來,自家老爺子是死心塌地地看上簡單這個孫女婿了。
還考驗啥,考官都跟考生穿一條褲子了。
單老爺子坐在主位,拉著簡單坐在身側。
單純坐在爺爺另一邊。
三位保姆端著飯菜魚貫而入。
盤子都不大,很精致,飯菜看上去都很養眼,吃起來一定不錯。
簡單很有眼力勁,先給單老爺子盛碗銀耳羹,又分別給單國慶夫婦和單純每人盛了一碗。
單老爺子寵溺的眼光看著他,夸贊道:“純兒,你要是有簡單這么有眼力勁,我可每天夢里都笑。”
單純見爺爺無比欣賞簡單,心里自然舒坦,跟著爺爺斗嘴,“爺爺,你是見到孫女婿,就忘記親孫女。”
單老爺子用干癟的嘴唇喝了幾口湯,抬起頭對著單國慶安排著,“老三呀,明天就讓這兩孩子領證去。”
他又轉頭對著簡單叮囑著,“簡單,純兒欺負你,你給我說,爺爺給你撐腰。”
單純酸溜溜地低語,“我咋感覺自己是買手機贈送的呢?到底誰是親生的?!”
簡單噙著笑著,可是不敢有半點放松。
他發現單家老爺子思想很跳躍,宛如老小孩。
老小孩就是個孩子,不能讓他對自己產生反感,否則準有苦果子******明的單老爺子見簡單就餐過程一直禮儀有加,不似這個年齡的人那樣輕狂,持重內斂的外表下有著心思縝密的心。
老人心中不由暗嘆,不錯,沒被自己幾句話糊弄得找不到北了。
看來,自家孫女今后也就他能降服的服服帖帖。
這個孫女婿,他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