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就是這樣嗎?”穆十四娘被他牢牢捉住動彈不得。
“我不這樣,你會好好聽我說話嗎?”洛玉瑯俊俏的臉漲得通紅,但心中的怒氣卻無處發泄。
“我們有什么好說的?”穆十四娘此時此刻根本聽不進一句話,無力地掙脫著,一不留情碰到了傷口,十指連心,頓時疼得說不出話來。
洛玉瑯驚慌之下,趕緊松了手,只拿著她受傷的手,湊到嘴邊輕輕吹著,不時看她,見她表情仍不見好,“先回別院,換了藥再說。”
又怕她再犟,添了句,“剛才的事沒完,得了空,我要與你好好論論。”
穆十四娘一陣鉆心地疼過之后,就覺得包扎的傷口開始變得粘糊糊,應該是扯開了新結痂的傷口,又流了血。
由著洛玉瑯輕扯住自己,三步一回頭地下了蜿蜒的山路,上了馬車,青荷無聲地遞了藥盒過來,洛玉瑯接過,也沒多話,直接解開了穆十四娘手上纏著的棉布。
看著滲出來的血漬,忍不住打量穆十四娘的臉色,“疼嗎?”
穆十四娘輕輕搖了搖頭,“哪有不疼的,出了這么多血?”洛玉瑯猶自報怨著,穆十四娘卻想到了兩人第二次夜間在紅崖山下再遇的時候,他自己的傷恐怕才是真的疼吧?
“果然扯開了,你就不能消停些?”洛玉瑯語氣忿忿,手卻極輕,解開之后,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這怎么弄的?不是只劃了一道口子嗎?”
穆十四娘將頭偏向一旁,默不作聲。
上藥之時,她雖然強忍著,顫抖的手卻出賣了她,“傷了手也好,今后就老老實實待著,省得我日夜擔心。”
“我傷了手,你擔心什么?”穆十四娘突兀地接了句,換來洛玉瑯無奈地搖頭。
“這幾日再不要用力了,以后我每日親自來換藥。”洛玉瑯上完藥,細細用棉布包扎好,打了結,“幸虧爺有經驗,不然真不好弄。”
“皮肉傷而已,值得這么大驚小怪嗎?”這藥確實效用極好,上完之后,先是一陣麻麻涼涼的,先前的鈍痛也沒有了。
洛玉瑯見她傷疤還未好,就忘了痛,頗有幾分無奈,“到底是什么傷的?”
“不小心砸了一下,沒承想這么不經事,居然扯了這么大一個口子。”所謂拿人都要手短,得他如此精心換藥之后,穆十四娘竟有些硬氣不起來,話也老實多了。
“都怪我最近事多,沒空管你,不然豈能容你去后院胡鬧。”穆十四娘卻不愿意了,“墨師傅已經收了我為徒,往后就算不能以女兒身示人,我也能換上男裝,做個工匠,幫我修個織機,混口飯吃。”
洛玉瑯失笑不已,“我明兒就去找墨師傅,他識人不清,新收的徒弟竟只想著學了手藝去混飯吃。真是師門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