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卻猶如未知,頗有興致地聽朱二公子說著河岸兩邊的建筑,順帶炫耀了他確實博學的見識。
穆十四娘冷眼旁觀,越發替青蓿著急。
青蓿再好,可他性子使然,永遠都不可能有這樣的能說會道,討小娘子歡心。
穆十四娘回頭看了眼護衛,護衛適時問道:“夫人是要歸去了嗎?”
穆十四娘搖了搖頭,“我是好奇為何青將軍總不見人。”
沒想到青荷不等任何人回話,直接開口,“莫要提他。”
朱二公子輕笑著打圓場,“青將軍有要務在身,如今并不在江寧府城內。”任他喬裝得再好,穆十四娘都看出了他的得意。
“怪不得。”穆十四娘怎會聽不出青荷剛才的氣惱,心說怪不得這朱二公子能突然討了巧,原來是趁虛而入。
可她又不太相信青荷是這樣輕易就移情之人,想必是在這撒氣呢。
但她有維護青蓿的自覺,斷斷不能讓朱二公子如了意,損了青蓿的利益,“總在這城里轉悠有什么意思,城外山上的禪院才最是適合納涼呢。”
青荷果然起了興致,穆十四娘便將禪院的山溪、絕壁一應景觀如何的好,說與她聽。
朱二公子突然插話,“夫人說的可是青將軍當時駐軍處的山間禪院?”
穆十四娘可不想他又跟了去,“門頭上又沒寫字,我如何曉得和你說的是不是一個地方?”
朱二公子絲毫不在意,“那座山是私產,若無道長相邀,上去也會遭到驅逐。”轉而向青荷說道:“公主,這禪院已建成了將近百年,里面只有一位隱士帶著小道童,鮮少有同門拜訪,更從不接待外客。”
青荷卻抓住了其中的漏洞,“那夫人是如何知曉的?”
穆十四娘躲在藩籬內開心地笑,有意不替他解圍。
朱二公子愣了一下,“是啊,在下也好奇,夫人是如何知曉的?”
“聽別人提及的。”穆十四娘可不想說得太多。
朱二公子明顯松了口氣,“若公主真有此意,在下便先遞了帖子去,看隱士是否閉關。若是閉關,恐怕難以上去一觀。”
青荷點著頭,穆十四娘卻突然沒了興致,催著青荷回去,說是自己新繡了幾個荷包,特意空著外面沒繡花,留給她的。
青荷一聽,不論朱二公子如何挽留都不肯再待下去。
等她二人翩然下了畫舫,一路有說有笑朝著青荷現在所居的院落而去,朱二公子站在岸邊,擰緊了眉,穆十四娘今日對他的不善毫不掩飾,但手帕交的威力,他早有耳聞,若不擺平這位洛家主母,恐怕他的心愿難以達成。
等穆十四娘回來,饒有興致地和洛玉瑯說著今日之事,洛玉瑯并未有她預料的那樣感興趣,而是有些敷衍地應和,“青荷和青蓿的情義,無人能破。”
反而說起了別事。
“我打算連夜去趟禪院,將心中不明之事請教無名道長,獲一番解答。”
“若是求得答案,我們即刻便回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