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足足在別院待了三日,洛玉瑯都不肯答應她回城。
穆十四娘已經將求饒說得順嘴,害得洛玉瑯都忍不住吐槽,“我現在終于有些后悔,昔日一味將你膽子撐大,現在連我都說話不管用了。”
穆十四娘乖巧地趴在他胸前,“漫樂,我錯了。”
“少來。”
“漫樂,我真的知道錯了。”
“都說了,少來。”
“那我,”穆十四娘輕吻了他的耳垂,“陪罪好不好?”
洛玉瑯捉住了她蠢蠢欲動的手,“我若當真,你可受得住?”
穆十四娘巧笑焉然,“勉力也要為之。”
洛玉瑯無奈搖頭,“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漫樂要做小人嗎?”穆十四娘的口無遮攔直接惹惱了洛玉瑯,又是一番風吹雨動,云漫霧遮。
穆十四娘心中祈求,上天能如愿賜她一個孩子。這樣,洛玉瑯眉間總是彌漫的憂色就會不再,自己也能得償所愿。
之后呢,之后應該就會有孩童的歡聲笑語,充盈著洛府,充盈著她與洛玉瑯的余生吧。
洛玉瑯不知有多久,像這幾日一樣能沉沉地陷入熟睡。
識海之中,他再次看到了那道虛影,那曾經的夢魘,驅之不散的邪崇。
“你又找我做什么?”洛玉瑯冷聲問道。
那道虛影靜伏不動,除了依舊金黃的眸眼凝視著他,并不言語。
“我已說過無數遍,待我終老,一切隨你。”洛玉瑯話音剛落,虛影一陣飄搖,張了口,“你無一日不在想辦法驅除我,你我同體,這樣信口雌黃,有意思嗎?”
洛玉瑯抿了唇,就算是,他也不打算承認。
“我一直在猶豫,有些話,有些事,該告訴你。”
對虛影的這招欲擒故縱,洛玉瑯并不感興趣,“你我橋歸橋,路歸路。是為最好,你若再改造次,休怪我無情。”
“嘖!嘖!嘖!”虛影又是一陣飄搖,“任何人覬覦十四娘,你都是只說些狠話,連我都替你不齒。”
洛玉瑯咬牙,虛影又繼續說道:“你又奈何不了我,這樣的話再不要說,有損形象。”
下了刻,洛玉瑯已經撲了過去,盡管他手無寸鐵,虛影卻似有些慌張,一陣飄搖之后,竟然消失不見。
洛玉瑯憤怒地在識海中吼叫,罵著他所知的最難聽的話,可惜極盡羞辱,還是只能聽到自己的回聲。
精疲力竭之后,頹然坐下,再抬眼時,雙眸竟然金黃。
穆十四娘在木花坊聽到王宮方向傳來的鐘聲,驚訝地跑下樓去,正好遇見靈秀,忐忑地問她,“你聽到了嗎?”
靈秀點頭,“是喪鐘。只是不知是宮里的何人。”
穆十四娘心中有種不好預感,卻不能為外人道。
匆匆對靈秀說有事要外出一趟,就上了坊內守候的馬車,“去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十五郎也是一臉茫然,竟然問她,“為何姐夫沒有來?”
“你既聽到了喪鐘,為何不去宮中看看?”穆十四娘問完,十五郎反問她,“我為何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