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局勢,玉瑯你應當清楚。不論如何,景洛兩家都是姻親,你撇不掉的。”景疇行頭一次在洛玉瑯面前流露出了真情實感。
“太后一黨的作為,不比我好。如今蕪陽公主已經不在,你與她的關系似有若無。”
“我勸你一句,事無絕對。”這話剛出口,洛玉瑯就接了話,“說得好。”
景疇行眼前一亮,“你改變主意了?!”
洛玉瑯不置可否地望著他,景疇行仍不死心,“興王若是能即位,與你亦是有親,為洛府之將來,再好不過。”
“洛府素來不參與這樣的爭斗。”洛玉瑯依然回絕了他。
景疇行唉聲嘆氣一番,“若我仍有勢,尚能將一些事壓下來。此次若是不能翻盤,那些人能不能再守口如瓶,就不好說了。畢竟那樣多條人命,牽連了多少宅院。”
洛玉瑯皺了眉,這樣一樁事,竟被他翻來覆去的說道。正院起火之事,牽涉人數雖然廣,但洛誠他們絕不會說,至于景家,就算他們翻出來,也沒了證據。
觀察著他的神色,景疇行適時說道:“人言可畏,況且洛府樹大招風,無風都能起雨,更何況有些端倪。”
“景家主說得沒錯,洛府別的沒有,徒剩下些銀子。”洛玉瑯說完,景疇行已經輕笑,“在此謝過。”
望著他得意的背影,洛玉瑯腦海里念頭一閃而過。
想著自己答應穆十四娘的,再不能被它操控了神志。
“不過多費些功夫,多轉幾個彎罷了,只要不失信于漫游,累就累些吧。”說完起了興致,去小廟轉了一圈。
第二日,去了趟廣福寺,與方丈久違地對弈了半日,順便得知了,太后已定下日期,要親去廣福寺,以求心愿達成。
這當然只是托詞,到時候自然是天命所歸,菩薩明示,新帝登基。
景家樹大根深,所謂除惡務盡,才能避免春風吹又生。
要讓這樣的人家灰飛煙滅,唯有一途:謀逆。
洛玉瑯決定不驚動任何人,他親自出手,只要手上不再有人命,便不算在穆十四娘面前失信。
為了將事情做得圓滿,他得親去一趟有些距離的興王府。
穆十四娘對他的再次離開,雖然心里憂慮,但面上并未顯現,體貼地為他收拾好衣物,只問了歸期。
洛玉瑯知道她內心的顧慮,安慰道:“我保證,只需四日,定然歸返。”
穆十四娘當他還是為自身之事,要去尋個正解,“路上當心,如今天越來越冷了。”
洛玉瑯自然又是一番寬慰。
太后在廣福寺祈福的時候,叢叢人馬之中,有刺客從天而降,驚得所有人馬皆翻,最后無果而逃。
拼殺出逃之時,衣衫被刀劍劃破,露出了里面的刺青,還失落了荷包。
敢于謀殺太后,自然要細細勘察,刺青雖然隱秘,還是讓人匹配上了。
興王對于自己精心挑選的護衛,都讓其在腰間刺青,以示忠心不二。
而荷包內,不但與興王有關,更有景家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