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今大大方方的道:“知道啊,我之所以能夠離開俞家,就是多虧了張先生幫忙。他身上有很多秘密,但連憫,咱們做人得厚道點,不能因為人家身份特殊就懷疑他,這和反咬恩人一口的白眼狼有什么區別?”
越說到后面,連今越嚴肅。
連憫發現,每次涉及到張文彬時,連今都會變得異常的戒備。
這一發現讓連憫煩躁的慌,就像他發現連今對那個張文彬有異樣的情愫時一樣,有著全身所有的血流堵在一起的難受。
他轉身到灶臺旁,打開水池龍頭,囫圇的洗了把臉,水流順著他的臉頰滴落,濡濕了大片衣衫。
“你咋啦?呼吸那么重,生氣了?”
連今挪步到連憫身后,擔憂的看著對方,她實在覺得弟弟不對勁。
連憫看著連今,沒說話,只是目光緊緊鎖定她,帶有滾燙的溫度,還有一絲被壓抑住的癲狂。
連今皺皺眉,探出手,手背靠到連憫濕漉漉的額頭上:“挺涼的,沒發燒啊!”
連憫被她的這一動作刺激到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相較于他冰冷的額頭,連憫手心的溫度高的嚇人。
“連今,張文彬一定會離開,是嗎?”
連今想縮回手,可對方不讓,他握得很緊,以至于連今的手腕飄了一圈紅。
“你怎么了?”
“沒怎么,告訴我,好嗎?他是不是一定會離開?永遠不會再出現?”
連今垂眸,盡管不愿意承認,可眷顧她的神明確實會離開。
“會,他會走得很遠,走到一個我們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得到了想聽的答案,連憫整個人都放松了,可看到連今悶悶不樂的樣子,連憫又一口氣堵在心里。
他剛想安慰連今兩句時,兩道影子一前一后的出現在大門門口處。
那兩個影子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一般,帶有極端的驚悚鬼魅的效果,嚇得連憫后背一僵。
“你們...院門是關著的,你們怎么進來的?”
門口站著的是神白和薄英,神白耳目異于常人,老遠就聽到小院兒里的動靜了。
就在連憫抓住連今的時候,他也不曉得腦子抽了還是怎么回事,連門都不敲了,直接翻過院墻闖了進來。
神白的視線涼涼的飄過來,從連憫身上迅速掠過,定格在他抓住連今的手上一兩秒,又急速的把目光切換到連今身上。
他沒睬連憫,語氣低沉的對連今說:“你跟我來一下。”
說完,神白已經轉身出了院門,留下個單薄瘦削的背影。
莫名的,連今有那么一絲的心虛,她有種被人捉奸在床的趕腳是怎么回事?這一個是弟弟,一個連男友都不是,為啥子她會有麻煩纏身的錯覺?
會不會是剛剛喝的雪梨過期了,讓她產生了不道德的幻覺?
八成就是雪梨惹的禍,瑪德,以后再也不買便宜的梨子了!
連今灰溜溜的追著神白的背影而去。
璀璨的星空下,悠悠水香河旁,不遠處是人聲鼎沸的鬧市,近處是嗡嗡成群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