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今嘆了口氣,賭了氣似的翻了個身,她力道不小,把床撞得嘎吱嘎吱作響。
“哎!”
她又翻了個身,像枚烙餅,翻來覆去,好似身下的床板是沾滿了滾燙的油的鍋底。
神白終于注意到了連今的反常。
“怎么,睡不著?”
連今心頭一喜,但是做做樣子說:“嗯,我有時候特別希望有人輕柔的拍著我的后背哄我睡覺,”她委屈吧啦的繼續講,“可惜,這樣的事情從未發生在我的身上。”
“哎!好想有人哄我睡覺啊!”
神白聞言站起身來,連今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近,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她兩臂揪著枕頭,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
神白掀開紗帳,黑暗中,他能清晰看見連今燦若桃花的面孔,那雙秋水剪眸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這樣的眼神和過去在神宮里那些看他的女人很相似,是春心泛濫、渴望他垂憐的神色。
以往,他不會搭理那些人。可是,連今對他而言是種特別的存在,他還不曉得她究竟特殊在哪兒,卻也不妨礙他對上這樣的目光時產生別的旖旎的想法。
他看到她咽了口口水,丁香舌舔了舔嘴角,也許仗著黑暗,她的膽子大了不少,雙臂支撐起身體,半個身子抬坐起來,使得嬌好的身材更加圓潤豐滿。
她的上衣扣子沒有扣牢,一片瑩玉肌膚春光乍泄...
神白食指條件反射的動了動,每次他食指大動,都表示他有了人欲。
以往的谷欠望都很淺,這次的,卻...
神白趕忙念了一遍清心咒,剎那,靈臺潔凈安詳,有裊裊鐘聲綿延,躁動不安的情緒頃刻撫平。
再看向連今時,他已經慈眉善目,像個看透諸法空相的出家人。
連今看到神白走過來,以為他要對自己說些什么,沒想到,這貨就一直撩著簾子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黑暗里她又看不見他的表情,連今不曉得他究竟要干嘛,只好試探著問:“你...你是要哄我睡覺嗎?”
神白沒回應她,他手一抬,束緊的袖口被繃緊,白玉無瑕的手指停在了連今額頭上。
他的指尖很涼,很讓人聯想到秋雨過后的蕭瑟,連今腦海一片空白,緊接著,雙眸毫無知覺的閉了起來,整個身體軟綿綿的癱倒在柔軟的被褥上,平穩的呼吸昭示著她已然陷入熟睡。
神白看著已經睡熟的丫頭,幫她挪正好睡姿,又替她蓋上薄毯,順便把空調溫度打高一些。
做完這些事后,一言不發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把柜子上的一大摞書習題冊做完。
連今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這一覺的質量非常高,沒有做夢,身體和大腦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就連心情都比平時美滋滋了幾分。
下了床,疊好被子,連今下意識看了看床側,并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啊,看來昨晚根本沒睡嘛,害我白高興一場!”
連今趿拉著拖鞋走到客廳,神白正在院子里指揮別人裝網線。
他站在柿子樹的陰影下,頭一轉,瞧見領口散開、發絲飛亂的連今,趕忙把門帶上。
趴在墻上的工作人員正調頭問他:“這樣布線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