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白握住連今的柔荑,她的指尖微冷,便把她整個手掌放入自己的掌心內。
他看著連今的眼,眉山如黛,眼藏瓊淵,瞳眸攫人心魄,仿佛裝斂了一整片星河。
“你說不相逼,就真的不相逼了,為什么不再努力一把呢,也許,你再逼迫我一次,我就妥協了!”
連今張著嘴,她又快速把嘴巴閉上,她怕那顆不斷跳躍的心從嘴里跳出去。
一陣陣鼓噪的心跳聲傳過來,她的手開始發燙,身體也發熱,渾身掬滿熱浪,充斥了飛蛾撲火的熱情。
她是個冷靜的人,一貫拒絕沖動,可面對眼前的男人,她那股蠢蠢欲動的狂烈又冒了出來。
是不是...做一只蛾子也沒關系?反正一生總得有一次輝煌,也總需要一回不理智。拋卻一切外相,生命的本能不就是自我犧牲與延續么!
連今看著神白的眼,輕啟朱唇,問:“如果我逼迫了,你是不是就妥協了?沒有‘也許’,是真的向我妥協。”
神白沒回答。
橋側淥水悠悠,涼風陣陣。
但下一刻,神白已把連今抱進了懷里,他湊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聲線似遠似近,夢幻的叫人顫抖。
“是。你再問我一聲,我就妥協了!”
連今不敢呼吸,因為長時間憋氣,她的肺葉開始發疼,臉色通紅而潮潤,像只熟透了的龍蝦。
“那...那我問了!”
“嗯,你問。”
連今咽了口口水,大腦昏昏沉沉:“想和我在一起嗎?我可能會早死,讓你守活寡的那種。”
神白無聲的笑了,他的下巴放在連今的肩膀下,雙手把她箍得更緊。
“我的答案只說一次,連今,如果你成不了仙,那我就陪著你當一輩子人吧,在世同衾,死后同穴。”
連今腦海里有萬朵煙花炸開,她的鼻息之間都是他的氣息,耳內都是他的聲音,嘴巴里都是甜蜜的味道,心里有什么裝滿了,一下子溢出來,散播在五臟六腑里,熱氣騰騰。
連今一整晚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這種不確切的感受曾在從廢棄化工廠回來的路上出現過,可神白若即若離的態度粉碎了她的某些天真的幻想。
直到現在,連今才真的如夢似幻,整個人像是泡在虛虛實實的蜜罐里,又甜滋滋,又分不清東南西北。
就在連今和神白有了確切進展時,薄英和紀伏都注意到了申屠白這個名字。
浮光大廈頂樓,兩人面對面坐在辦公室內,看著灰蒙蒙的蒼穹。
紀伏端起一杯茶,薄英喝了一口咖啡,寂靜的空間里只有兩人的交談聲在回響。
“怎么樣?要不要繼續合作這一把?申屠白我是知道他的底細的,而且他不會放過你,想向我求助嗎?”
紀伏放下茶盞,銳利的眼眸掃視了一眼眼前的不算陌生的女孩兒,露出難以掩飾的忌憚。
“你現在是平天集團的背后掌權人,身為掌權人,我怎么曉得你不是再給我下套呢!”
薄英喝了口咖啡,舔舔嘴角:“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候找死。申屠白會對你下手,而我也需要對付他,所以,再度合作,不容置喙。”